萧何很不满在座诸人的行为,君子行于色而止于礼。
这些人先前就明里暗里的朝他打听吕枳,更甚者还挑拨离间
吕枳是他认定要追随的明主,主辱臣死
众人当着他的面不给吕枳面子,也是在踩他的面子。
见萧何直指他们失了礼,众人面面相觑,有几人坐不住忙站起身向吕枳行礼
"早就听说过吕令大名,今日一见,确实如天人之姿"
"我等只是一时呆了,吕令见谅"
吕枳客气道"不敢当,大人谬赞"
气氛正融洽之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哼,我还当真是什么神女下凡,传得神乎其神,现在看来,不过有些姿色的民妇罢了!"
男人并没有压低声音,这话清楚的传进在座每一个的耳朵。
"噗"另有一人笑着答道"梁公这就不懂了吧,人家可是吕令,怎能与外面无知妇人相比"
两人一唱一和,丝毫没把吕枳这个东道主放在眼里。
吕枳寻声看去,先说话的梁公看着与吕父一般年纪,后一人年轻一些,约摸三十岁。
萧何闻言面色一变,就要上前理论,吕枳抬起示意他稍安勿躁。
吕枳面露疑惑"不知两位是?"
年轻男人自得道"梁公乃单县大令,我乃戚县县长。"
依秦制,万户百姓以上称县令,万户以下称县长。
他见吕枳一个女子竟然当上了沛县大令,他平白矮了一头,他又忌又恨。
他心中不满却不敢发作,恰好梁公发难,他便狐假虎威挤兑吕枳几句。
吕枳把他那点小心思看得透透的,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她费心。
"如你所说,我确实是个普通妇人,可你连普通妇人都不如,那你是什么东西?"
一句话解决年轻男人,她看向单县大令
"原来是单县梁公,我说看着眼熟呢。"
梁公此人心胸狭隘,吕家原本是单县人,后吕父因小事得罪过他,他便处处为难吕家
吕父不得已才带着妻儿老小搬到沛县。
梁大令捻着胡须,一脸倨傲"我听说吕文的女儿将接任沛县大令,特地来瞧个热闹!"
他上下打量吕枳"现在看来,不过如此,吕文那老小子没胆量,便推出自己的女儿,可笑可笑!"
吕枳反问"有何可笑?"
"在我看来,梁公才是可笑,故人之女都已经与你平起平坐"
吕枳故意上下打量他"而你,似乎停滞不前?"
梁大令一滞,恼怒一拍桌子"你竟敢口出狂言!"
吕枳无辜"您多年无升迁,治理无功,政绩全无,百姓流离,难道不是事实?"
梁大令是有些自高自大在身上的,平日身边围着都是阿谀奉成之人,听惯了好话,便选择性忘记事实
吕枳轻飘飘的声音却如同一根根针扎进梁大令的胸口。
"你!你!"
梁大令指着吕枳的手指哆嗦着,却半天想不出反驳的话。
吕枳好心安抚"气大伤身,若没有好身体升迁岂不是更加没有指望?"
梁大令这会是被气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喝茶喝茶"
她扭头如无其事的招呼其他人品茶
吕枳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这也怪不得她,她也想以和为贵,奈何总是有人蠢笨如猪,把脸凑上来让她打。
她扫向刚才一直沉默不语的其他人,暗中点头,不管这些人心中想些什么,至少脑子是随身携带的。
堂下众人端着茶杯心思各异,他们原以为吕枳是个宽和待人的,没想到吕枳竟是这么个脾气,锋芒毕露,丝毫不加收敛!
一点面子情分都不愿留
想着试探吕枳的人看着梁公的惨状都歇了心思
大家都专心喝茶,偶尔交谈几句,屋子里的氛围又无比融洽
这时桑露在外面回禀"夫人,刘公与刘亭长请见。"
吕枳放下茶杯,好嘛,这戏是一出接一出的来。
"让他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