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什么,就是琴的基本构造,怎么,你还对这个感兴趣呢?这不太像你啊丝弦。”
“呵呵呵被小姐看出来了,我就是好奇……”
“好奇什么?”
“好奇关门之后都讲了些什么,是不是传授的什么秘技?”
“哦?门不是一直开着吗,后来又关门了?”
“前面都是开着的,后来起风了默语就把门关上了。”
“默语?”这名字第一次听,“是谁啊?”
林知妧问,指了指桌子上的盘子,丝弦赶忙将点心端过来。
“就是这两次在门口等我们的那个小厮。”
“唔~哦那个小书童?”林知妧嘴巴里都是点心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嗯,就是他。”
丝竹捧着一碗热汤进来了,“小姐,我做了你爱喝的汤。”
林知妧起身走过来,“好香,快给我盛一碗。”
“是”
丝弦喜笑颜开的盛了一碗端过去,丝竹看到自家小姐喝了自己做的汤十分开心。
“好喝吗?”丝弦问她。
林知妧白了她一眼,“切,你尝尝吧。”
“嘿嘿嘿,是!”
丝竹捂着嘴笑,林知妧翻了个白眼嘟囔,“你就等着我这句了吧!不是我说你,小丝弦,你都胖了,明天开始跟我一起做有氧运动。”
“哦……”
南苑的书房外……
“默言,主子还未唤你?”一身黑衣的乘风走到书房外,他刚忙完其他事情回到南苑。
“嗯”默言担忧的点点头。
“午饭可用了?”
“嗯,用了,今日吃的还算多。”默言露出一丝笑容,为了这位主子爷,真是操碎了心。
两人窃窃私语,只听屋内一阵嘈杂,默言破门而入。看到相安楠端正的坐在桌旁,只是东西洒落一地。
“主子,您没事吧?”
“有何事?”相安楠一脸淡然反问默言。
默言暗暗松了口气,捡起洒落一地的东西,小声说,“主子,您休息会吧,已经坐了许久了,那白神医也来过两三趟了,说是今日要给您诊脉,调调药方。”
“……”相安楠入神的看着手中的书,没有回答。
“主子,今日天气不好,您再坐这么久不休息,怕是身体吃不消啊。”默言苦口婆心的劝,可是他们的主子爷只当是没听见,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乘风见状给默言使了个眼色说,“主子,林小姐……”
听到这三个字相安楠下意识的将目光移到了乘风身上。
“林小姐已经安然回府了”没话找话说,说的都是废话。
“嗯”相安楠的视线又回到了手中的书。
乘风微微叹了口气,又看了眼身旁的默言硬着头皮说,“主子,如果您明日还想无恙的教林小姐习琴,就请同意神医来吧!”
相安楠的视线飘在空中微微吸了一口气,然后凌厉的眼神扫了过来,乘风心跳加速,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今日下了雨,这么多年每次下雨的夜晚您是最难熬的,如果想明日……”
“好了”相安楠打断他,低下头顿了片刻说,“下去吧,半柱香后让他过来。”
“是!”乘风默言相视一笑,拱手退出了书房。
不必他们提醒,相安楠怎么能想不到呢?每次下雨腿便会疼痛难忍,那感觉就像有一万只蚂蚁在骨头里咬。第二天必定是毫无精神,严重的时候坐都坐不起来。这段时间在白老头的医治下稍有起色。吃了他的药,最起码疼痛能够减轻,第二天的状态也会好很多。可他偏偏不喜欢喝药,尤其是白老头的药,及其苦,每每喝完那苦味还会在嘴里绕许久,非常的厌恶和抵触。
他把书放下,划着轮椅到塌前,坐了许久,腰开始疼了,一会儿那白老头来了又要开始唠叨个没完,趁他没到赶紧从轮椅里出来。他将头发弄到一旁,把腿从脚踏上搬下来,抓着睡塌的扶手,把自己挪了上去。一不小心碰到了右腿,呼~钻心的疼。
他的腿看起来与正常的腿并无差别,也不是没有知觉,只是从记事起便已无法行走了。而他可以记事的年龄已是垂髫之年,那之前的记忆甚是模糊不堪。
“公子感觉如何?”
思索间,白神医已经进了书房,站在一旁看着他,默言更是满脸担忧的望着。
“这条腿疼的厉害!”他看着自己的右腿说。
“来来,让老夫诊诊脉……”白老头一刻不敢耽搁,上手就抓。
屋子里安静至极,屋外的雨声听得格外清晰。默言紧盯着白老头的脸色,奈何完全看不出情况是好是坏。
“嗯……”白老头思考着嗯了声,默言急忙问。
“如何?”
白老头瞥了默言一眼,“只要你家主子听话,我保他无虞,倘若像今日如此,拖着不愿治疗,那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让他自个儿受着去。”
“是是是”默言陪着笑。
相安楠则是低着头没什么表情。
白老头抬眼皮看了一下榻上之人,微微摇头,“快去把这药给煎了,给我一口不剩的喝下去,明日或许还能正常起居,如若不然,明日便等着下不来床吧。”
乘风和白老头出了书房,过了半个多时辰乘风便端来了一碗乌黑乌黑的汤药。
那味道浓郁,相安楠的眉头紧锁,抬着眼皮扫了一眼乘风,那表情厌恶至极。
他家主子喝药困难,尤其是白老头的药。因为他不像之前那些个惯着相安楠的郎中,把药里参上调味的药,例如红枣乌梅之类的,所以这药的味道又酸又涩又苦。
乘风低头弯腰双手将药奉到相安楠的眼前,那动作看上去无比真诚。默言的表情如乘风一般无二,期盼着自家主子赶紧把药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