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安楠说一句林知妧“沙沙沙”的记一句,讲了半天,相安楠口干舌燥,林知妧半知半解。
“可清楚了?”
盯着自己的笔记,摇头。
“不急,你且自己琢磨琢磨。”
“哦”
林知妧对着曲谱和自己的笔记发呆,相安楠摇着轮椅出去了。过了半晌,林知妧发觉先生不在屋内,便也跟着出去。他在屋外的台子上看着远方。林知妧抬头看向先生看的地方,才发现这里的景色意外的好。
“哇,这里好美啊!”
远处的山被雾气环绕着,犹如墨色,太阳光不时从云雾里透出来,带着些许阳光撒在山上。
“太阳下山的时候更美。”
“是吗,真想看到有多美?!”
相安楠转头看向她,那眼神像是要把她所有的表情都看透。他认真的说,“就是……很美。”
林知妧浅浅的笑,“那我一定要看看。”她转过头与他四目相对,期待的说,“先生,今天我能在这里待久一点吗?”
他脱口而出,“可以”
【你想待多久都行】嘴上只有两个字,心里想的却不同。
“默语……”耳语了几句,默语点头,转身出去。
没多会儿,桌子上摆满了吃食,各式各样的零食点心,摆在木质的格子里非常的精致。
“知妧来!”
林知妧放下手中的琴谱走过来。
“哇~这么多好吃的?这是把零食铺子给搬来了吧。”
“呵呵呵”笑容在他脸上已不那么突兀了。
一同习琴,一同练字;一起进餐,一起看夕阳西下晚霞满天。绝色冷俊且不良于行的大澎国第一琴师,从此有了人间烟火气。
他送她到书房外,“回去小心”。
“嗯,先生也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
“明日……”二人异口同声。
“先生请说。”
相安楠微笑,“你说。”
“我明日还想来,不知……先生有没有安排。”
“以后你可随意进出。”
林知妧旁若无人的笑,“好,知妧告辞。”
之后的很久,林知妧都会想一个问题:回到大澎国最开心的是什么时候。当时她并无感觉,后来的后来才渐渐察觉,最舒服快乐的便是到相安楠府上学艺的这段时光。
每日晨起便到南苑,他会让下人早早的备好早膳坐在桌边等她来。他会安静的听她弹琴,看她写字,即使有急事要处理,也会用最快的速度回来。林知妧也知道,他不仅仅是一名琴师,应该会有些重要的事儿要处理,但他从未说过这些,她自然也没有多问。
乘风和默言也感受到了自家主子的变化,但相比默言内敛的乘风却有些许的担心。毕竟林小姐有婚约在身,且那位还不是一般人家的公子,如果主子越陷越深,不知以后会出什么事?
林知妧刚刚出府,一直保护她的影卫便来回:八皇子禀了圣上,后日的花朝节要携准皇子妃入宫。
【水泽川不是厌恶她吗,为何又要带她进宫】
他的眉毛微微蹙了蹙,左手一挥影卫退出屋子。刚刚进屋的默言看到他一副专注的表情,他右手搭在轮椅的扶手上来回摩挲。默言知道,主子这个动作是在盘算什么。
“主子,该用药了。”
“你可知她对进宫有什么看法?”
默言把药放在一旁,如实回答。
“先前您在病中,知妧小姐与八皇子曾大吵一架,后来属下从丝弦丝竹那里得知,小姐自从醒来后便非常厌恶八皇子,这次进宫自然也是不想去的。”
看到主子微妙的表情他继续说:“想来也奇怪,听说从前知妧小姐是视八皇子为宝,从小爱慕几近疯狂,现在却像躲扫把星一样躲着。为何呀!”
相安楠的眼神变得有些凌冽,那是他在林知妧面前从未展露出的眼神。
“这次怕是不能如愿了。”
“是了,宫中那位已然应允,不去的话便是抗旨了。主子,您说知妧小姐她是不是还得和八皇子成婚啊,毕竟是先皇定下的婚约……”
默言手里拿着药,眼睛看着药,嘴巴一直说着,等到他感受到主子的眼神,已经晚了。
“你最近很闲?”
“没有,不是闲,就是……”
他只是瞧着相安楠这几日心情好,也跟着话多了起来。
“我吩咐的事情都办妥了?”
“嗯,乘风已然去了。”
“你不去?”
默言抬头看了眼主子的表情,“默言不说话了,您…您用药吧!”
自从定下了进宫的日期,这几日除了去先生府上就是在家量尺寸试衣服,水泽川请了好几波人来量体裁衣,这没等她进屋喝上一口水,那领头的管事已然在屋外候着了。
这些个下人,平日没少受林知娇的好处,对林知妧从心底里不尊重,看不起她。
“林大小姐,您可回来了,咱们已等候多时了!”
林知妧一个白眼翻过去,什么个东西,说话阴阳怪气的。她径直进了屋子,丝弦把门给带上了。
“什么意思!”管事头子一脸难以置信,愤怒的敲着门,“开门啊!我可是奉八皇子的命来给林大小姐试衣服的!”
林知妧又翻了个白眼,“丝弦,你把衣服接过来,不要让她们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