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兄长告辞。”
没等林知妧动,章宴年一个箭步走上去,朝着马车行李,“不知相公子在,在下失礼了。”
相安楠坐在马车上没有任何动静。
“久闻相公子大名,舍妹多有打扰,在这里谢过公子。”
相安楠撩起马车的帘子,与章宴年照了个面。
“不知相公子与妧儿还有什么安排。”
“啊对,先生今日在此等我是有什么要事?”被章宴年气的差点忘了正事。
本是低着头,听到林知妧的的问题他慢条斯理的回,“小院那边已办妥,今日一起去瞧瞧。”
“真的?!太好了,那快走吧!”
抬腿往马车上钻,被章宴年一把抓住,“去哪?”
“哎呦,兄长,我和先生要去小院,你忙你的去吧!好不容易回京师赶紧回家看看。”
“今日我休沐,正好陪陪你。”
“陪我?陪我干什么,不用陪我。”
“你我兄妹也许久不见,今日便陪着你,小院在何处?来你骑我的马带路!”
“骑马?”林知妧连忙摆摆手,“不会。”
“不会?林知妧,你开什么玩笑,你骑马可是义父亲自教的!”
她看向身边的丝弦,口型询问,“我会骑马?”丝弦尴尬的点头。
【完了,这下要暴露了,这么重的身子还会骑马,怎么脑子里一丁点骑马的记忆都没有】
“兄长,你也知道,我身体完全好也没几天,骑马也是多年没碰过了,今日就算了……”
她好声好气试图蒙混过关,“改日我再重新练习可好?今日便让我跟着先生的马车吧。”
她的态度一软,章晏年也不再坚持,毕竟她的老师在总要留点面子。
“好,那改日再骑,今日我便跟在你们后面。”
一路上,马车里不时发出林知妧的笑声,相安楠的声音倒是没听到,二人似乎在谈论琴谱。
到了小院,林知妧先下了车站在一旁等着先生,章宴年走了过来。
“没想到相公子这么年轻,他可婚否?”
林知妧听出一丝言外之意,“不曾”
“不曾,那你们?”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兄长你多虑了,他是我尊敬的人。”
相安楠吃力的从马车挪到轮椅,默言在他身边挡了一半,没人在意他如何下车。简单整理下衣服,默言推着他到二人身边。
章宴年常年不在京师,使臣进京他没赶上,也不是个爱打听的性格,他自然不知道相安楠的身体状况。当章晏年看到轮椅里的相安楠时,惊讶了一把,看到林知妧欠着身子同他说话,柔声细语面带微笑,也不觉得奇怪了。
两人边走边聊着曲目的细节,进了院子后,她示意默言接过轮椅推他进去。
“所以你想将胡琴加入乐团?
“拉弦乐器有着无法代替的歌唱性,这一点无可厚非,如果有低音胡琴就更完美了,不过现在我已经很知足。”
“看来你不是只玩玩,是花了心思在乐团上。”
“是呀,我之前的确是为了拿到皇上许诺的一句话而组建乐团,现在嘛……”
她顿了顿,为了什么?吃喝不愁,总不是为了消遣,为了不那么无聊吧?
“现在是为了提高自我价值。”
在场所有人包括相安楠都看着她,没有一个人能听懂。
“就是想多排练出好的曲子流传下去,让后人记住曾经有我这么一个人。当然,我还是喜欢才会去做,没有特别的什么目的,不过,我倒是希望先生能与乐队一起演奏一曲。”
“说来久闻相公子大名,但却不曾一睹公子风采,今日不知有没这个荣幸。”
“今日不巧,在下的琴没有随身带来。”相安楠正视章宴年说道。
“那真是可惜了,下次不知还能否才能听得到,真是遗憾啊。”
林知妧只当章宴年在说场面话,一时没忍住打趣道,“义兄在沙场上练兵,何时喜欢这些了?”
“怎么,你瞧不起我?我幼时也是习过琴的,虽无天赋弹得不怎么样,但也是跟着宫廷乐手正儿八经学过的。”
林知妧眉毛拧成八字,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那你还记得多少?我这儿还真有把琴,兄长要不回忆回忆?”
“大澎第一琴师在此,章某怎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