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续给徒弟换药,问起另一个徒弟“那小子可有长进?”
“乘风比小时候稳当了许多。”
“你们俩自小在一起,一黑一白,一动一静。他皮的像个猴子,你就是三棍子打不出个屁,受了委屈也不说。我瞧着,你倒是变了许多,料想乘风也有了改变。”
默言低头不语。
“你的伤不可大意,不说别的,若是留了痛症以后如何背爷?”
“我会注意的,谢谢师傅!您还没告诉我,当初为何突然离开,怎会来到这里!”
他未回答只说,“一切皆是定数。”
水祈川失踪的第三天,左右御卫听天命调查,没两日,所有追杀过七王爷的贼人一个不少的抓到了刑部。
乘风飞鸽传书给主子,林知妧终于找到了!
章晏年请了宫里的太医来瞧妹妹,“她伤势如何。”
“身上的伤老夫不便处理,女医官正在治……敢问章大人,在何处寻得林小姐?”
章宴年想起在地窖中寻到她时的场景,心猛的一缩,“为何问这些!”
“老夫瞧着林小姐眼神涣散,问她有什么不舒服也不回应,怕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章宴年点点头,“是的,舍妹受了不小的惊吓,不知那些人对她做了什么。”
“章大人也问不出?”
章宴年摇头,“不和任何人说话,丝弦同她说话,也不理。”
女医官走出来,“周太医,林小姐不让我们近身,下官瞧着林小姐身上的伤有些感染了,再拖下去会化脓,到时就麻烦了。”
章宴年冲进屋子,扶起林知妧,但却被推了出去。
“知妧妹妹,是兄长啊!”
林知妧仿佛被人夺了魂魄,完全听不进去话。
“你身上的伤很严重,让宫里的女医官给你瞧瞧!”
“……”没有回应。
“我知道你一定很疼,你从小就怕疼。兄长一定为你报仇,咱们眼下先养伤,不要留下病症才好啊!妹妹!”
她背过身去不再面对任何人。
章宴年觉得她不再抵触,便请女医官进来了,“麻烦女官!”
过了许久,女医官出了屋门,“伤势已经处理妥当,还需您开几服药,身上尽是伤,鞭伤和刀伤都有,还有些不大但是很深的针眼,还好没有化脓。另一位姑娘就麻烦一点,一身伤不说,左腿大腿骨折,右手小臂也断了。”
“丝竹醒了吗?”
“没有,丝竹姑娘脑部受创,没那么快醒来。”
“多谢女官!”
“大人客气,小姐需每日三次换药,这段时间我便住在这里,您尽可放心!”
“有劳有劳!!”
林知妧闭目半躺在床上,双手缠着白布,她的手指全肿了,还好骨头没事,养好了不影响抚琴。
章宴年把她当亲妹妹看待,瞧着床上被折磨成这样的林知妧,此刻只想冲到刑部把那些人大卸八块,还有背后指使的人,让他们也尝尝这等滋味。
“知妧,太医来诊脉了。”
林知妧双眼微睁,后垂下眸子点点头。太医拿出绢帕盖上静静把脉。
“林小姐除了这些伤,还有哪里不爽利?”
她哑然。
一闭上眼睛就是黑黢黢的一片,空气弥漫着血腥味,身上的伤疼到麻……
突然她睁开眼,多想这一切都从来没有发生过,这场梦境在睁开双眼的一刻一起回到起点,她还蹲在出租屋外的门边打瞌睡。
至少没有人会对她施行。
“知妧,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床上的人没反应。
“太医可是看出什么,您说!”
“老夫依脉象猜想,小姐应是有心痛之感,疼起来像针扎,有否?”
林知妧轻轻点头。
她不想说话,她已经很久没开口了,从那日丝竹被砸晕没再醒来,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已经吼破了。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发出音。
“持续时间可长?”
摇头。
“疼痛之感一次胜过一次?”
没回应。
“知妧,你说句话好不好。”
林知妧闭上眼睛不再看章宴年。
章宴年扶住她的肩膀,“知妧,你看着我告诉我,他们究竟对你做了什么!你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林知妧拼命摇头,眼泪从眼角滑出来。
章宴年怒火中烧,“我现在就去宰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