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皇兄每日只让你吃两颗,现在你给了我们,你就没有啦。”忆兰犹豫着接过饴糖。
李慕青才知道这两颗饴糖的重量,推脱着不愿意接,小寒却直接往她面前一放,噘着嘴轻哼一声,余光看见李慕青拿起饴糖拆开放进嘴里,才又开心的转过来。
“这还差不多,看你讲的那些事很好玩才给你的。”说完又拉着李慕青继续讲。
李慕青看着两人渴望的眼神不禁失笑,外面把这位大皇子身边唯一的侍妾传的妖言惑众,今日一接触却是如此稚子一般的心性。
李慕青又讲了好些故事,才堪堪停下喝几口水。
“小寒,今日就让慕青休息吧,明日你再来听,慕青要在这里住几日的。”
“真的吗?那太好了,明日我还来。”小寒开心的笑起来,“你讲的那些可真有趣,我从泰山下来,还没玩几个地方呢就被李信关在这宫里,可一点都不好玩。”
“我怎么不知道皇兄关着你了?”忆兰揶揄着看着小寒。
“额……嘿嘿也对哦,那也没办法,他可是我拜过堂的夫君,我肯定要跟着他一起的。”小寒并不害臊,骄傲的说着,“要不是为了他我才不呆在这宫里,这里的护卫没有一个打得过我!”
“拜过堂的……夫君?”李慕青有些惊讶,大皇子与王氏女定亲几月前便已传遍京城,难道她竟不知吗。
“对啊,”小寒露出手腕上的红线,“这是我们在泰山拜堂时系的,他也有,可他总不愿意戴,气死我了。”
李慕青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说,李信分明连纳侧妃的礼都未给小寒,那泰山上拜过的堂只有小寒一个人当真了。李慕青疑惑地看了眼忆兰,忆兰久居深宫也并不清楚宫外的事,依然天真的看着李慕青。
李慕青回想小寒刚进来时带起的微风,分明有些麝香的气味,只是树下花草香浓掩盖了那微微的麝香味。
“小寒,你这衣服上是什么熏香,还挺好闻的。”
“有吗?”小寒闻闻自己的衣袖,想了想脸红了,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忆兰也凑过去闻了闻,这些日子她从书里找到了些制香的法子,正对各种香感兴趣,“还真有些,很淡,不是宫里惯用的香。你原来都不熏香的,怎么半月不见还熏香了。”
“是……是李信熏的……半月前才熏……原来不熏……”小寒磕磕绊绊说着,有些闺中秘事并不好跟别人讲。
忆兰并不懂那些,只皱着鼻子说:“这香味极淡,仔细闻又不好闻,改日我给你制些别的香带回去熏,肯定比你这个好闻,我跟你说,上月我在书里学到些制香的法子,近日正打算做些看看……”
忆兰细细的说着自己近日看书所得,李慕青看着懵懂的两人却陷入了沉思。麝香有避孕滑胎之效,这是宫里的禁香,李信作为皇子不会不知道这些。按照小寒所说不难猜到,原来李信和小寒在泰山拜堂应未行周公之礼,半月前才在一起,偏又违例在房中燃起禁香,分明是不愿小寒有孕。
小寒和忆兰又不知说起了什么,开开心心的打闹着,李慕青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小寒说,听她的意思,定是十分喜欢大皇子,那大皇子对这位泰山来的孤女又有多少爱意呢。深宫诡谲算计,小寒向往外面的世界,却自愿为李信留在了这里,李信却处处防备。
李慕青犹豫着终是什么都没说。
小寒在忆兰的院子里一起用过晚饭才依依不舍的回了皇子府,白日聊了太多李慕青也累了,早早便歇息了。
第二日,小寒果然又来了,三人在小院里讲讲故事制制香,一天也是开开心心。吃晚饭时,忆兰邀请小寒次日再来制香,小寒却拒绝了。
“忆兰,我有些想李信了,我要出宫去找他。”
“皇兄不是不让你出宫吗?”
“唔……可是我想他了,我就偷偷去不让他发现。”小寒笑的灿烂,决定好明日一早便去,“若晚间丫鬟来找,你便说我在你这儿歇下了。”
忆兰无奈只好答应,“你也别在外待太久,尽快回来。”
“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