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仍霸着蔓延不放,“你说不说啊!”
“说什么?”蔓延拿眼睛直白他。
“这个绝技你跟鲜梣咋练成的?”
“我们特么就没练过。”蔓延坐下来吃家常饼,饼里夹有牛肉条。
“我不信!”
见他吃,小包也拿眼瞅松鼠,后者麻溜从保鲜盒里取出一块饼供上来。
“信不信是你的事,关我毛线?”
气氛又尴尬了。从上场到结束,十几分钟的时间,途经一个男孩子少年时期的志向春天,以及他与另一个男孩的配合默契。
小包的饼里夹的是后腿肉,于是问松鼠,“他吃的是什么肉?”
“他们家那口子做的,我哪知道他入肚的是牛是羊还是驴。”
“我想吃驴肉火烧。”
蔓延斜了那个家伙儿一眼,“想吃地道的火烧,去河间呀,我们家没有。”
包筝的喉咙口“咯噔”一下,差点给噎住。“我爱吃保定口味,为什么非要听你的,去河间吃?”
松鼠从桌上找到自己刚才喝了一半的水,送到小包嘴边。“着什么急,又没人儿跟你抢。”
小包在下面踩了他一脚,“他呛我,你不数落他,反而怪我,你是哪头儿的甘蔗?”
“宝儿耶,你老这么着暗里使绊子,好人都得给你整成魔怔。”
段绸也从保鲜箱捞出一角饼,还“挑衅”地打开里面看看,“哟哟哟,我的是金华火腿。”
许崇有点肚子叫,可在场吃东西的几个人身份“特殊”,他不好意思自己伸手去拿。
他吞咽唾沫的动作被孙杰瞥到了,后者脸长,大大方方地从箱子里取出一块,托着送到他眼前,“折腾了大半宿,饿了吧?”
“嗯,还好。”
“我看了,里面夹的真是驴肉——”
这句话被耳朵尖的小包听到了,大叫着跳过来,“老孙,你真够孙子的,我们谁也没挑肥拣瘦,就你长了‘金手指’?”
孙杰没怎么个儿,许崇的脸“唰”地红了,一推他的手,“我不饿。”
孙杰把许崇藏到身后,挺直了脖子,当仁不让地,“我是随手拿了以后,才看里面的肉,我碰过的,总不能再放回去吧。”
“没有直接证据,又没有旁证,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段绸在一边打哈哈,看着新一出的闹剧上演。
“班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饶是整着花样儿让大家吃得开心,却不成想‘后宫’是非多。我要是你的话,就给这些饼都贴上标签,像‘曾同学的牛肉条条’,‘包同学的驴肉’,‘段子的金华火腿’等等,学委你也爱吃驴肉吧?”
躲在后面的许崇笑了,鼻子不小心贴到孙杰的外套上,“我祖籍就是河间。”
“你个猴孙,肯定探听过学委的家底儿,连我们都不知道呢。”
孙杰回身把饼塞到许崇手里,“我要知道学委是河间人,就咒我腿病复发,参加不了今年的全国中学生田径大奖赛。”
“孙杰——”许崇一拉他的衣袖,“别发这种毒誓!”
“你把话说这么重什么意思啊?想让大家都派我的不是?”
“哎呀!”松鼠顾不得许多了,一揽小包的肩膀,挡着他的大半个身子,“咱们这是七星守月夜,好好的,干嘛非得搞僵。”
蔓延吃完了饼,想擦擦手,鲜梣适时地把薄薄的一层湿纸巾搁在他手里。
抹着有点油的手指,听到勾凇的感慨,纸巾往垃圾桶里一扔,起身就走。
刚刚落座的孙杰和许崇看到蔓延的阵仗,都有些吃惊地欠起了身子。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敢言语,架不住心里都有了差不多同样的想法:小包咋老没事找事?蔓延更加嫌弃他了。
他们以前几乎没有交集,今天有了天赐的良机,短时间内,却都有了相见恨晚的感觉。
“你起开!”小包从勾凇身后横着出来,嗓音嘶哑着,还带上了哭腔,“比我大的哥哥,一点都不知道让着我。看不起人,以后就别搭理我了!”
鲜梣拽住蔓延,“包弟弟挑理了。”
蔓延对着鲜梣直眉瞪眼,我没义务哄“脑智障”。
鲜梣捏了捏他的手心,“让一让他,又不能少块肉。”
要去你去,跟他说话,全特么是堵心。
鲜梣笑对包筝,“你们把蔓延推到浪尖儿上,我不能让他一个人独闯难关,来个临时客串,叫事儿吗?”
“招人儿恨,我也得说。鲜少,你得管管自家弟弟,人是越长越正,脾气又臭又硬,还摸哪儿哪扎手。”
听得勾凇不由得脖子都直了,说得在理儿。
孙杰跟许崇耳语,“小包开窍了。”
没等许崇说话,段绸插来一句,“看班长咋跟他‘舌战’吧。”
“长得漂亮,不用香。没有养眼的地方,再香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