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延吃惊了,居然是“哼哈”二将——孙杰,许崇。
“你们——”
“我们奉命当‘护花使者’。”
许崇脸红成一块布地解释:“是鲜班长怕你走远了——”
他说着话的当口,顺着帽沿儿,汗水涔涔而下。
孙杰打裤兜里摸出一方手帕,毫不遮掩地给许崇抹汗。
“没事,我自己来。”
许大少爷用手臂“云”挡人,但被高大威猛的运动健将轻松逃过。
蔓延很配合剧情发展地竖起手掌,你们特么不是“护”我,是搁这儿拉小手,搞对象呢。
我又想问问,老孙,你一个大男生,我咋从来没见过你身上有那种东西?
古人讲究带个香囊,玉坠啥的,你带手帕有什么暗示吗?
这个不要脸的,给人擦完脸,还隔着人,举着手帕给他看。
“别笑,许崇对亚麻过敏,他爱出汗,用棉布的没档次。这是我妈去南方省亲时捎回来的,足足有几十方,我留了十几方给你,挺艺术的,保你喜欢。”
老孙的手臂已经揽上人家的腰,还大大方方地说脸不红心不跳的话。
佩服!
蔓延想吐。
你有种,鲜梣这么疼我,也没给整这出儿,真是奇人出奇葩。
孙杰的妈妈很有眼光,幸亏没给他儿子弄点子什么粉红,玫瑰脂的料子。
浅水蓝的地子,绢帕的一角还用手工缓绣着一对鸳鸯戏水图。
卧槽,你确定执著于用“戏水图”给一个男孩子擦“香汗”?
真丝绸穿在身上是透气,细致,服帖,用大汗珠浸透以后,它能成为什么德行我不敢想像。
“我上网学习了一下,明白了我们中国传统匠人的艺术是多么得鬼斧神工。用你艺术家的眼光来评判,值得‘飘扬’吧?”
值!至少我是描摹不出来,人家这细腻的针脚是怎么给缝上去的。
许崇把人推开一些,“蔓延,你们要出国多久?”
“预定的是一周。”
“我们明天下午返校,可把小包子气死,哭着喊着要追随你们去云游,谁拦骂谁。”
孙杰逗笑道:“要不你网开一面,把他打包装进行李箱,鲜班长忙他的,你也好有个伴读。”
我特么又不是太子,哪里需要什么伴读。
真要伴读,也不要他那种“料子”的,享受不起。
许崇抹嘴在下面笑。
“你笑什么?”
孙杰趴在人家耳朵边问,不如直接说已经亲上了许崇红得发烫的耳尖。
“小曾,他们这一个个的,都不能让你省心。”
“我又做错了什么?”
孙杰逮住了许崇的手腕追问,“我萨摩耶,我表里如一,情史清白如镜——”
许崇顾不得外人在场,一把捂住那个家伙的大嘴巴,“孙杰,别说——”
这俩人儿“爱”他们的,蔓延瞅手机读讯息。
【鱼羊:节目进行到尾声,要集体合影了,宝贝,回来吧。】
让许崇在前面行,孙杰在后头悄声问蔓延,“我哪儿做不对,惹人家生气了?要不你帮我问问。”
“不用问,你没有不对。”
“那他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你媚儿的,你们两个曾经都是恋慕我的“情敌”,如今“敌”出了感情,再旧事重提,许少爷没打你个人仰马翻,那是人家涵养好。
你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生物”。
“亲到了吗?”
“嗯?”
孙杰急得抓耳挠腮,“曾大少爷,这种事不用问的,我不会亵渎于他。等我们考上了大学,我爸爸妈妈自会上许府提亲。”
蔓延听了,心中一凛。
他们有疼爱子女的父母,而且都开明豁达,幸福圆满的伦常秩序,想叫人不羡慕也没可能。
许崇冲那两个男孩回眸一笑,“我们在纪念碑下面合个影好不?”
蔓延抽身撤步,你们合你们的,跟我无瓜。
三人姗姗来迟,摄影师调整机位,他的助理给大家安排姿势,当然有站,有蹲,还有坐。
几个老友把鲜梣和蔓延架着贴在杨总身边,蔓延死活不干,偏要做他的“黄花鱼”。
鲜梣不再坚持,给孙杰使了个眼色,结果是“哼哈”二将一左一右夹着这个“祖宗”排在了队尾。
“茄子——”
从几个不同的角度拍了N张,在解散队伍的刹那,一班的同学们齐刷刷地喊了出来,“明年的今天,今生今世所有的今天,我们还要如约相聚在红旗下面!”
工作人员撤了,一捆女孩子把鲜梣团团围住。
“男神啊,求求你,单个儿跟我们合影留念呗——”
“扳着手指算,你在一班待了几个日子?成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把我们的耐性都磨光了。”
“磨光了正好,省得有人再往我书包里塞情书啦!”
“情书?没有啊——”女孩子们哇哇大叫,“谁不知道你早就名花有主啦!”
包筝点指着那一群“乌鸦”,“等我上了位,有事别上派出所求我,磕破了头也没用。”
某个胆大的女孩冲他插腰叫板,“小包大人,我们遇麻烦不找片警儿找谁?你干得就是那个差使。”
“有完没完?”段绸上前扒拉她们,“班长把酒楼都订好了,再磨叽,还打算吃饭不?”
“京城哪家儿?让我们自己点行不行?我想吃王府井的——”
“操!加上杨总,拢共六十个头,个人点了算,那得兵分六十路大军。”
包筝来了脾气,“谁出钱谁说了算,爱吃不吃!嫌弃不给面儿的,自己上广场西门那儿吃老北京炸酱面去,还有大碗管够的卤煮火烧嘞!”
“班长,管管小包子,你看看他得多‘狗仗人势’。”
“来来来,你‘仗’一个给我看看。”
段绸吹响了哨子,“欲找班长合影的,往我边靠拢,来晚了,没地儿啊!”
女孩子们“咕咚”一下子,都去班副跟前儿排排站。
“班长,请移驾吧!”
鲜梣头部放低,弯曲食指碰了碰鼻尖,“你们能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吗?”
“您说您说!”
女孩子们一个个地都捧着自己的小心脏期待着,“青天白日的,你的心声,在我们这里都是光明正大。”
“我是有家属的人,跟你们做这种过于亲密的事,怎么也得求得我家属点头同意不是。不然晚上我给锁屋外头挨冻,你们谁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