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你就是打算让我捐了“四野”给苛大不就结了么。
你怎么做才能表示你退出江湖的真意?
要让道上的朋友体味出你不会再对那种生意染指,这个过程如同割肉。
鲜辈的声音变得沉重起来,“如果不是他们畏惧你家族的雄厚力量,一支冷枪,就可能要了淳于丘的命。找个替罪羊不是难事吧?”
弗雷德里克焦躁地走来走去,眼露凶光,“谁要敢打淳于的念头儿,我要血洗这座城——”
鲜辈把话说到点子上,再顽强的斗士,也有软肋。
“我们中国武术里有一门技术叫‘铁布衫’,你就是属于浑身上下用了铁布衫的练武之人,淳于又站在那个高度,随便一个小伎俩都能把你们拿捏。”
弗雷德里克把两拳攥得“咯吱咯吱”直响。
“我早就在道上有话,谁动了淳于,就是与我们整个弗雷德里克家族为敌。如果谁不想过太平日子,谁想打破秩序,谁想血流成河,尽管来。”
你可以走在刀尖上不怕心脏骤停,可让你爱的人横尸,那你就是鬼了。
“杀鸡给猴看,拜拓的死仅仅就是个案吗?”
弗雷德里克的眉头紧蹙,“我本就做了杀他个片甲不留的准备。”
鲜辈两手一压,“罗斯通这是挤兑你就范。吃不吃这口恶气,请好自为之吧。”
怕就怕疯狗咬起人来不知轻重,到时得不偿失就不好了。”
弗雷德的硬拳头砸上墙体,爆了粗口,“母·狗养的罗斯坦,阉·了他都不能消了我心头的恨。”
冤冤相报,不就是你们这条道上的秩序吗?
至于怎么撇清自己,保护身边最重要的人,全看个人的智慧与运气了。
“杀·人的不是我!”
弗雷德里克说得荡气回肠。听者的眼眸却是一片迷茫。
我要从沼泽里拉回即将要溺毙的人,忽然间的命殒,你说你没落井下石,给我个大天,谁能信服?
鲜梣慢悠悠地燃起一根烟,眼光睨睥,加上那一身的幽深的气场,让人很难相信这才是一个十九岁的年轻人。
“那是谁?”
“淳于……警长有消息了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
急于破解的谜题,想要答案需要等待。
“有人教了我一个你们中国的成语:铩羽而归。这个词用在我的身上,现在非常适合,也很恰当。”
弗雷德里克态度诚恳,不带有矫情与做作。
“‘四野’被我捐给了苛大,将来它会成为该大学图书馆的附属之地。”
这个消息有些让鲜梣按捺不住了,凭什么此人变得如此大大方方?
四野是他的根基,没了那块风水地,也就等于没了立足。
“别惊讶,做我们这一行的,能够顺顺当当地急流勇退是最好的收梢。”
男人弹了一个清脆的指响,“我要跟我爱的人去过甜美的小日子。”
我对你的罗曼史不感冒,给我事情的始末原由。
“你会来苛大读书吗?”
你跟那个琳达是组团儿来的吧?她有她的目的所在,你又不是读书人,提这种傻比问题太不切题了。
“我自己国家的名校都连成排,我干嘛要让别国的人来给我的履历盖戳儿?”
弗雷德里克仰头朝着低暗的夜空笑。
“如果我们将来有了小孩,也放在中国养大,你们让吗?”
只要不做违法的事情,我们的传统美德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为了讨好我爱人,小盆友,”
弗雷德里克说,“我爱人的爷爷也是个老京城,如果我入赘的话,应该往哪里搞点捐款合适,以表明我的心意?”
好好的一场讨伐式“问罪”,怎么看都像是在唠家常。
滚!鲜梣抬脚走人。我们再穷,也吃得上饭。
预想与实际太有距离。这不是游戏,却跟游戏并没有什么大致的区别。
涉世之初的小孩,需要了解的世界太大,也太黑暗,很多角角落落都不是以他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拜拓的堕落不是我诱·骗的结果,走到今天的惨败结局,那是他自己的宿命。”
“自己不清醒的人,谁也救不了的。即使今天不被杀,终有一天,他也会自寻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