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山坡小道,女孩子骑一辆山地车逶迤而上。
突然,从旁边的草丛里蹿出来两个黑衣男子,一个将女孩子拦腰扛上肩,另一个把山地车扔下了山涧。
他们顺着山道往下奔逃,女孩子大梦初醒,刚要大喊大叫,不想被那个男人一拳击中头部,周遭立即陷入喑哑。
吉普停在山下平地,车门打开,男人把女孩子扔进后车座里。
旋即,如离弦之箭,车影融入茫茫夜色。
猫头鹰的叫声让人浑身发冷,阵阵夜风打着呼啸盘绕在树梢间。
经过黑魆魆的密林,长驱直入,车子在一条隧道中穿行。
汽车停在尽头处,“轰隆隆”,一扇石门抬起。
女孩子被扛出来,另一个倒车回转。
妇人的双手铐在椅子后头,原本秀美的脸庞现在都成了憔悴。
金发男人坐在金色靠背椅上,手里握着一杯古典。
女孩子已经醒了,身子瘫倒在大理石地面上。
“月华——”
"妈妈,你还活着!"
林月华刚想要朝妈妈那边扑过去,却给黑衣男子一把扽住了女孩子的肩头,“你给我安静点!”
“你们放开我女儿!”
金发男人啜了两口酒,嘴角一耷拉,“岳如静,要你女儿的命,还是守着那些对你们而言,一钱不值的秘密,你个人做自选题。”
岳如静微闭双眼,吁了口气,“这一段血海深仇,就此成汪洋。”
“妈妈,你不要管我!”
黑衣男人“啪”地拍了林月华一个大嘴巴子。
“罗斯坦,你们再动我女儿,我就一死了之。”
“退下!”罗斯坦把酒杯摔到了地上,“想活还不容易,我做事的风格从来都是留有余地。”
“让我跟我女儿单独待着。”
罗斯坦目光炯炯地看着她,沉默了良久,“我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岳如静摇摇头,“为了保护我女儿的生命,我可以做任何事。”
“你最好识相。”
陌生人依次退出门,低矮岩石洞顶,“嘀嗒嘀嗒”,有的地方还往下漏水。
月华跪爬着到了母亲脚下,试图去打开妈妈的手铐。
岳如静的手腕溃烂成灾,惨不忍睹。
“妈妈……”女孩子哭得稀里哗啦,“我们报警吧。”
家破人亡的时候女儿才十五岁,现如今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亡夫的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
“小华,你在琳达家里过得还好吧?”
“好好好……”女儿趴在母亲膝头依旧泣不成声,“我们会被永远圈在这里吗?”
当然不会,妈妈会穷尽一切力量来保护你的生命。
“宝贝,听妈妈把这些故事讲给你知道。”
月华抹了一把泪,抬头看天,天真无比地问:“他们这里安装了摄像头和窃听设备了吧?”
岳如静挣了挣肩膀,情不自禁想抚摸女儿的一头秀发。
“他们就是要知道我心里的秘密。”
月华睁大了眼睛,仿佛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怀疑。
“你要做个叛徒吗?”
岳如静忍俊不禁,傻丫头,我真要做叛徒还能给他们害成这样?
“如果大难临头,你选择苟且偷生,还是牺牲自我的生命?”
月华使劲地吞咽了一口气,“我要做跟爸爸一样的人。”
走在正义的道路上,总要有人付出生命的。不是你就是我。
你爸爸妈妈的逝去,也许正是你踏上征程的开始。
她们母女所待的地方是前联合国维和部队设在此地的掩体,废弃以后被罗斯坦所购,成为了罗氏家庭灰色生意的大本营。
打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起罗斯坦家族就成立了自己的暗网平台Taxi,它上面充斥着各种毒·品,违·禁·药,假·钞,武器,色晴,甚至是高价杀手,雇佣军等等非法生意。
前一阵子,中国警方与国际禁毒组织在大陆捣毁的Selva是它经营的分支之一。Selva只是Taxi的九牛一毛,根本伤不到它的根基。
之前罗斯坦家族的各任掌舵人,游刃有余地盘旋在法律边缘。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由盛到衰,是自然的法则。你的作恶没到惩治的时刻,是没有正确的人来打掉你。
弗雷德里克金盆洗手以后,向德国警方投诚,秘密协助执法人员布控了“画布”行动,搭建成立了一个欺诈暗网Ruins(废墟),这个平台的主管人就是月华的父亲林岛和淳于丘,而身为数码解密工程师的岳如静是Ruins的数据员。
因为某个卧底的叛变,林岛牺牲以后,岳如静也被罗斯坦方面的人诈死扣押,打算从她嘴里得到有关“画布”行动的信息。
可惜,敌人打错了算盘,不管他方用尽了心思,从肉·体到精神都没能从岳如静身上等到他们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