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渦博人聽完，久久不能答話。

但是你的父親還活著。

媽媽說過的這句話……現在的他，好像能明白了……

"對不起。"博人最終輕輕地只說了一句話。

"蛤？幹嘛道歉？"鳴人不解地問了兒子。

"在小葵生日那天，我對爸爸，還有爺爺說了很過份的話……"金髮男孩不自在的解釋道。

"喔……那個啊。"鳴人笑了笑，"沒關係的，我當年一開始也是不太能了解老爸的苦心，一見上面就不客氣揍了他一拳呢！"

"欸欸欸？可是小櫻阿姨剛剛才說過，老爸你很崇拜四代火影爺爺的啊！"博人當下大駭，睜圓了天藍色的眼珠子，愕然道。

鳴人點了點頭，十二歲時為了通過畢業考，在水木的慫恿下他從三代目那偷了一個卷軸，所幸伊魯卡老師捨身相救，那時他才得知妖狐被最崇拜的火影封印在他身上。

"嗯，不過知道把九尾封印在我的身上，害我嚐到不少苦頭的人，居然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那時後我也是搞不清楚該高興還是該生氣，只好狠狠哭著揍了他的肚子一拳。"

不等博人回答，鳴人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後來我老爸跟我道歉，他說這麼做是因為相信我能善用這個力量，'因為是我的兒子嘛！'我還記得啊，他是這麼說的。老爸說，九尾襲擊村子的時候，他發現有一個幕後黑手在操縱九尾，而且是個非常厲害的忍者，如果沒有特別力量是無法徹底打倒他的。"

"我爸爸還跟我說，只要世界上還有忍者這個職業，或許就不會有和平的秩序。為了拯救和平就會產生戰爭，只要有愛存在，就會有恨產生，而恨意就被忍者利用了。所謂的忍者，就是要很這種憎恨戰鬥，而我的老師把找出終結這種憎恨的任務交給我了。如果是你，會怎麼做呢，博人？"

男孩思考了半天，只好舉手投降，承認道："好複雜啊，我一時想不到。那爺爺是怎麼說的？"

鳴人噗嗤一笑道："他是這麼說的，'答案要自己去找，因為我也不知道答案啊？'"

"欸？"

鳴人朗聲笑了，陪襯上獨有的氣質和長久養成的火影的威壓，別有一番韻味，他輕聲說道："那個時候我也很生氣，說連好色仙人和四代火影都不明白的事情，我要怎麼去明白啊！當時我可不像兒子你是神童，我腦袋又笨，又不是什麼厲害的忍者。"

你該知道的不是現在的鳴人，而是現在為止的鳴人。

師父的話在博人耳邊回盪著。

"後來呢？"博人身子不住前傾，問道。

鳴人笑笑，突然伸出手，"啪"地一聲拍在博人頭上，道：" '你是能夠找到這個答案的，我相信你。因為父母不管什麼時候都是相信自己的孩子的。'你爺爺是這麼告訴我的。 "

"欸……？"金髮少年發現，這個摸頭的動作，似曾相似。

"所以博人啊，你也要自己去尋找答案喔，老爸相信你的，嘿嘿，以後老爸老了，木葉就靠你和莎拉娜他們守護了！"鳴人咧嘴，很坦然地笑道。

他早已看開了，老兵不死，也會凋零。長江後浪推前浪。反正只要有掉落在木葉上的小小火種，總有一天就會變成熊熊烈火，總有一天就會成為新一代火影，並且持續照耀著這個村子。

博人嗯了一聲，垂下了視線。"爺爺他……是個很有智慧的人吧……"

"你很在意嗎？"鳴人平靜地問。

"怎麼說呢，不知不覺就……因為我的老爸還活著嘛，我能和你說好多話，但爸爸你卻不能了對吧。"博人輕聲說道。

"啊，確實是。我也很想讓你見見他。就如你知道的那樣，一開始的我是沒有所謂的家人。"

鳴人仰頭望著天空，悠悠地說道："小時候，我確實是不太了解真正的父子兄弟是什麼樣……可是當我和伊魯卡老師在一起時，我是這樣想的……有一個父親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和佐助在一起時，兄弟之間大概就是這樣吧……對我來說，他們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那種情誼……."

"老爸……"金髮男孩難過地輕輕叫了一聲父親。

金髮男子慈祥地說："不只是時間和血緣……感情，是比這些更堅韌的東西。博人啊，我常覺得呢，父母、兄弟姐妹、朋友、情人、村子裡的夥伴，對自己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人……和彼此互相信賴幫助，並且從生下來的那一刻開始，就一直覺得很重要的人們的羈絆……"

"這種羈絆會隨著時間增長，而變得越來越堅定，這不是什麼大道理，而是擁有這種牽絆的人都可以為別人賭上性命，因為覺得珍惜……。"

"嗯……我也覺得我能夠了解這種想法……從爸爸的身上……。"博人緩緩說道。

他想起中忍考試的時候，爸爸真的為了在場的所有人，無償的拼上性命保護。

不管老少，忍者、村民、大名還有武士。恐怕就連憎恨鳴人的那些人，他也一併的保護了。

那種事情，不是誰都能做到。根本就不是誰都可以當火影。

七代目火影，只有他的爸爸，漩渦鳴人才能勝任。

鳴人欣慰地嘆口氣，轉而嚴肅地道："所以兒子啊，就算你有了我和媽媽他們，還是應該要培養和其他夥伴的羈絆啊。現在是在執行B級任務，記得嗎？但你卻拋下了巳月他們。"

博人這才想起，雖然老爸表現的不靠譜的樣子，但他的確在任務中，於是羞愧地垂下了頭。

金髮男子柔和地說："忍者最重要的，就是團隊配合與毅力。我知道你很有毅力，可以和五影去對付百式那個大妖怪，但別忘了，第一場和第二場中忍考試，巳月和莎拉娜不都幫了你大忙嗎？"

"是這樣沒錯……"博人承認道。

"不管你多強，都別想一個人背負一切，這樣一定會失敗。你爺爺、師父、還有爸爸我都是這樣……哎，時間不早了，改天叫佐助跟你講鼬桑的故事吧！"

說完，鳴人起身，提起了魚桶，另一手拉起了兒子。

"老爸？"博人叫道。

"嗯？"

"謝謝……你跟我講了這些。"博人彆扭地道了謝。

鳴人咧嘴一笑，孩子氣地吐了吐舌頭道："這些都是伊魯卡老師他們教我的。死亡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不過你爺爺……還有三代爺爺跟我的老師，他們確實留下一些重要的東西給我們。總有一天……你會懂的，到時侯再來道謝吧！"

"我知道……！雖然不甚了解，不過…….我也是這麼覺得……"博人也笑了。

這對話，有著好熟悉的感覺啊，鳴人想著。

在夕陽西照的暖暖餘輝下，父子倆踏上歸途。

★☆★

"話說回來，師父怎麼一點音訊都沒有，已經好一陣子了……"金髮男孩邊走邊問到。

"唉，就算你天天都問我同樣問題，我也不知道啊。佐助那傢伙，從以前就是這樣我行我素……"七代火影不滿地嘟囔著。

"那老爸你剛剛不是說忍者最重要的就是團隊合作嗎？那師父這些年來為什麼都一個人旅行啊？"博人不解地問道。

"這個嘛……"鳴人突然皺起眉頭，模仿佐助面癱的臉，故作嚴肅道：" '你去執行你的使命，我則完成我的任務，這不就是你口中的"協力"嗎？' 佐助那傢伙是這樣說的。不過我想，他現在也許也有一群夥伴在身邊也說不定。"鳴人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