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希望全天下的柳树不飘柳絮,杨树不掉杨花”;
又或是“如果我回不去,希望大梁,不对,现在是北梁了。希望北梁的科技树一月前进两百年,让我早点玩上手机和电脑”;
再或是“都穿越了,给我个金手指不过分吧。我也不要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一把无限子弹的□□就行。”
顾棠记不得磕了多少个头,终于离大殿门口只剩一步。
许是顺利行完了叩拜之礼,他绷紧的神经松了下来。结果在跨门槛时,一个没留神踩中了衣摆,整个人直直向地上摔去。
顾棠脑海一片空白,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
站在里面的谢明峥快步上前,及时扶住了他,而后非常自然地拉着他的手走向大殿中央。
乍一看,就像是皇帝提前一步挽住了皇后娘娘。
顾棠再不敢大意,惊得手脚冰凉。
好在之后没有再出什么意外。
顾棠被先一步送回寝宫,等谢明峥送走观礼的大臣后,今天的事情便算是结束了。
顾棠独自呆在屋内,随侍的福禄公公今晚只能守在门外。
毕竟是洞房花烛夜。
“完了完了完了!”顾棠懊恼的来回踱着步子,“啊,我怎么就踩到衣摆了呢!”
“早知道就不开小差了。”
谢明峥那边很快就结束了,送臣子自是比长辈要省事。
但凡有点情商的,此刻也不会拉着皇帝说话。
谢明峥走到门口,耳力极好的他立刻听到了屋里慌乱的脚步声。
谢明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依稀还记得十指相扣时,顾棠冰凉的掌心,和微微颤抖的指尖。
真是个奇怪的人。
被抓的时候命悬一线,能呼呼大睡;行礼差点摔倒,却吓得心惊胆战。
谢明峥抬手推开了寝宫的大门。
顾棠听到动静,赶紧跑到床边坐了下来,紧张地留心着外间的动静。
谢明峥倒了杯茶水,看着桌上还没有被动过酒菜和点心,心道:居然连吃东西的心情都没有了么?
从凌晨折腾到晌午,他都觉得饿得眼冒金星,更别提礼数更加繁杂的顾棠了。
谢明峥走进里间,看着身体紧绷着坐在床边的青年,拿起放在一旁的金秤杆,随手挑下了他的盖头。
“不饿吗?”他问道。
顾棠偷偷打量着谢明峥的表情,小心翼翼地望过去,问道:“你没生气?”
像只受惊的鹿。
谢明峥不由想着。
“今天又没有出什么大问题,生什么气?”
顾棠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摘下脸上的珠帘,满眼期待地注视着谢明峥:“就是说,我还没有失去在门外放风的机会,是吗?”
精心妆扮过的面容,比平日还要艳丽几分,熠熠闪光的琥珀色瞳眸,称得青年愈发得灵动。
惊艳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谢明峥记得,郁错曾经提过,顾棠总喜欢说自己是个肤浅的人,因为他喜欢长得好看的。
也许,自己也算不上什么高尚的家伙。
今日若换个相貌丑陋的,他虽不会多加为难,但肯定也不会如此宽容,宽容得甚至不忍心看到对方失落的表情。
“自然。”谢明峥转过身,强行移开了视线,向外间走去,“不吃点东西?”
顾棠立刻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迫不及待地拿了块糕点塞进嘴里:“我觉得我现在能吃下一头牛。”
“牛是重要的劳作力,杀牛犯法。”谢明峥倒着酒,语气凉凉地提醒道。
顾棠咽下食物,笑得有些傻:“我知道,我只是打个比方。”
“你怎么不吃?你不饿吗?”
谢明峥将倒满的酒盅往旁边推了推过去:“交杯酒还没喝。”
“哦哦,来了。”顾棠把凳子拖到了谢明峥的身旁,拿起酒杯,将手臂从对方的臂弯里穿过,饮下杯中的酒。
顾棠边喝边有些疑惑。
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交杯酒喝不喝也不会有其他人知道,有必要吗?
这个想法并没有在他脑海中停留太久。
算了,喝也不会少块肉。
然而,放下酒杯后没一会,顾棠忽然觉得身上有些热。
他不由扯了扯领口,道:“这酒后劲很大吗?不是说古代的没有蒸馏技术,很难酿出度数很高的酒吗?”
谢明峥的脸色也有些难看,注意力全集中到了灼烧的小腹,甚至无心去理会顾棠奇怪的话。
他居然忘了,婚房里的酒菜都会放些助兴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