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的攻击力相当大,谢老爷被戳到最痛处,被亲近的人抖落出他最难堪的一面,一时间急火攻心,生生地气晕了。
谢夫人这才急了,伏在谢老爷身上大哭,“老爷,老爷您怎么了?不要吓唬妾身啊!老爷啊!我怎么这样苦命啊~”
谢睢轻笑着打了个灵力小球出去,灵力滋补了谢老爷的身躯却又因为刺激太大让他清醒过来,不得不接着面对这样混乱的场面。
“噗。”池缘没忍住笑出了声,“哥哥你好坏。”
谢睢赶紧挽尊,理直气壮地解释道,“我这怎么能叫坏呢?我可是救了他的性命啊!舍小保大,面子和命孰轻孰重?”
池缘笑得眼睛弯弯的,顺着他的话说:“哥哥说的对。”
被抢亲的新娘也不管什么闺阁小姐的礼仪了,破口大骂,“好啊好!原来全家都在这算计我呢!我还是算是你们亲生的女儿吗?”
谢夫人一听这话来劲了,骂回去,“你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我十月怀胎千辛万苦把你生下来养大,生恩大于天!别说我要你嫁人,我就是给你卖到窑.子里也是行的!谁叫我给了你一条命!谁叫我是你娘,他是你爹!”
有了谢夫人这个机关枪,谢老爷也逐渐壮气了,附和道,“儿女自古都是听爹娘的,父为子纲,自古如此!天地可鉴!”
谢睢眉毛一挑,顺手“掉”了一张引雷符,雷电收到引雷符的牵引直直地朝谢老爷劈过去。
偏偏他还留着心眼让雷电缓缓而下,谢老爷眼看雷要劈到自己吓得四处乱窜。可那雷专门跟着他跑,随后精准无误地劈到他的天灵盖上。
“哥哥,他会死吗?”
“当然死不了,他这种人死在我的手里我嫌晦气。你放心他在床上躺几个月也就好了,也许可能会残废?全看他自己的造化喽。”
围观的众人被惊雷吓得看戏的心思都少了好多,古人喜欢将各种天灾与个人运势和国家运势连在一起,像谢老头这种状况属于典型的做尽了恶事遭报应了。
如果说原来的事情只限于丢人的地步,而现在就是有必要去京兆尹付、去御史台辩一辩、去御前请罪的程度了。
“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可见谢大小姐是遭了多大的罪!”
“严惩!必须严惩!说不定这谢大人还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民愤是很容易被煽动的,但又是极难被平息的。当聚众到一定规模,离暴动就不远了。
长街内一支百人的精锐小队匆匆赶来,他们个个身披玄色铠甲,手持红缨长枪,腰背斩铁利剑,领队喊着,“陛下有令!陛下有令!”在最前端开路。
“是陛下!”
“陛下怎么知道这件事了?”
百姓们猜测纷纷,整齐地跪成几行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领队双臂一举拉开圣旨,吐字清晰,声音洪亮,“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今日忽见天生异象,竟有妹夺姐婚,父母算计以命相逼这等混账事,还惹得上苍震怒,朕倍感痛心,故将此案交由大理寺审理,朕亲自监审,必要还人间一个沧桑正道!
钦此!”
“臣等/草民遵旨。”
侍卫们没有客气,像拖死狗一样拖走了昏迷的谢大人和吓傻了的谢夫人,三四个人夹住挣扎的王将军,雄赳赳地往大理寺的方向走。
痛快!在皇宫干了这些年第一次带薪吃瓜!走在了八卦的第一线,消息都是一手的保真,这种好差事上哪找去?
还待在谢府等着谢夫人好消息的谢含珠听见外头闹哄哄的,结果出去一看——自己和王振的丑事竟闹得满城风雨,甚至有人说她的腰肢软,手嫩等等不入流的话。
她顿时觉得天都塌了,想找父母诉苦惩办那些碎嘴的人。可人没找到不说,在拐角处反倒被侍卫硬拖到了大理寺受审。
谢睢满意地点点头,“就该这样,要是让他们得逞了会把我气死的!”
白虎举了举前爪,表示:我也是。
一人一虎盯着池缘等他表态,池缘复制粘贴般跟着点头,眸光熠熠,嘴角带翘,“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