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鸦,心绪不宁时破阶很容易失败的!】小锦急得不行【破阶本身就是在与自己的恐惧对抗,平静安宁的时候才更安全。】
苏云鸦点点头,但是并没有改变主意,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世界的时间越长,她越深入了解这个世界,心中压抑着的好战因子越疯狂的滋长起来。
她从不是什么听话的乖宝宝,她可是山野间放肆生长的野草,越是逆境才越能让她感到刺激,越有挑战性才会让她越兴奋。
这样的基因居然生在了和平时期的华夏,被压抑的狠了,来到这里她反而如鱼得水。
害怕是真的,但是冒险带来的刺激,结局未定的赌注都让她难以罢手。
冰凉的晶种咕噜顺着喉咙滑下,一接触到口腔便瞬间液化,像是咽下了一口岩浆,滚烫,痛苦的从喉管一路蔓延入腹。
陌生的能量刹那间充斥了血管静脉之中,红色的脉络攀延而上,白净的脖颈和脸颊上都是暗红的纹路。
小锦焦急地在苏云鸦的脑海中团团转,一股熟悉的窥伺感再度袭来,让它碎碎念的声音戛然而止,僵硬的等那人离开。
苏云鸦意识恍惚间,有纷乱的记忆在她眼前清晰起来。
金棕色长卷发的女人混血浓颜,银灰色的桃花眼盈满明媚的笑意,朝着她张开手“鸦鸦,来妈妈这里。”
柔和的暖风浮动了女人的长发,连带着银眸都泛起了涟漪,与满园鲜花之间别样娇艳圣洁,像是误入凡尘的花仙。
苏云鸦仿佛受了蛊惑般像女人走去,行动间格外笨拙,步履蹒跚的跌撞进女人怀中,被温柔的抱起来笑着亲了亲。
满满的喜爱和疼惜让苏云鸦有些晃神,怔愣着不知如何应对。
这就是被母亲拥抱的感觉吗?
心中怅然又无措,眼前画面却再度一转,曾经娇艳更胜过满园芳菲的女人躺在床上,面容灰败憔悴宛如凋零的花瓣,长发垂逶在床边,早就已经干枯的失去了光泽。
皮包骨的细长手指轻轻捏住苏云鸦的手,沾着血色的唇瓣轻轻动了动,好像有话想说,那双慈爱的银灰眼眸一点点暗下去。
“……”苏云鸦张了张嘴,刹那间只觉得一股锥心之痛袭上心头,眼眶不知不觉间通红,死死攥住手中枯瘦的手指,一滴泪掉在了冰凉的掌心“妈妈。”
可是女人再也听不见了。
苏云鸦捂着心口慢慢蹲下身,靠着床将头抵在了失温的手腕上,茫然又懵懂的睁着眼,悲伤的情绪像不断涨潮的海水拍打着她。
她知道眼前的事都是原主曾经的记忆,因为服用了晶种而被重新唤醒,她本不该有什么感觉的,可是为什么这一刻的心痛和悲伤这么真实,真实的她脑袋一片空白,只是想哭。
从黄昏坐到日落,再到太阳升起,苏云鸦转过头,床上已经不见了人,只剩下熟悉的鹅黄色绣满白玉兰的床单上,那一滩已经暗红发乌的血渍。
苏云鸦睁开眼,感受体内刚刚破阶还没有平息的能量,有些没缓过神似的伸手摸了摸脸,冰凉微微潮湿,是眼泪。
“我哭了吗?”她喃喃自语般问。
小锦缩成一团不敢出来,过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点点头【是啊,哭的还挺难过,嘴里喃喃说什么我都没听清楚。】
苏云鸦不再多问,对于梦中看到的那一段记忆和异常她也没有诉说的谷欠望,拉起被子很快便睡着了。
次日苏云鸦醒的很早,恍惚好像做了梦,原主的母亲好像说什么,但是她听不见也看不清,她只当是原主的情感作祟没有在意。
今日的基地很热闹,不似她昨日来时临近日落都已经各回各家。
大清早的星使们便整装待发的组队出去猎魔,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则在基地里寻找些修修补补的活计换些食物。
一朝末世降临,人类科技倒退五百年重回古时代,冷兵器,护身铠甲,被淘汰的燃油灯,牲畜拉车等等重新出现在人们的生活中。
但不同的是人们对魔物的研究越深,魔器渗透进人们的生活越全面,煤油灯烧的不再是普通煤油,而是一种特殊魔躯炼制的固体油脂,燃烧起来火焰明亮且会散发令人心情愉悦的香气,颇受人喜爱。
变异的低阶动物被驯化拉着板车成为了现在最便宜常见且方便的交通工具,随处可见的变异动物车装着各种货物走在街头巷尾。
“姐姐早上好!”猫脸从狭窄的小巷子里钻出来,重新换过了一身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长袖,又洗干净了头脸,看上去整个人都格外精神。
苏云鸦点了点头,慢慢走在路上思考接下来怎么办。
她不认路,小锦又并非这个世界的产物更没有这个世界的地图,只能凭方向感和他的扫描结果来给她指路,她跟着平安小队一起行动也有这方面的顾虑。
平安小队成员虽然各有算计,但是在大事面前能够团结一心,只要没有什么坏心思,一点私心无伤大雅。
本想跟着平安小队到达南区就分开,谁曾想一只侵蚀者就将他们搞得七零八落,到现在还没找到队伍,她独身一人想要再找一个合适有没有太多算计的队伍显然并不容易。
而且和平安小队一起走了这么久已经有了感情,她不想就这么放弃。
当初失散前后脚不过就差了半天的时间,还是她找错了方向绕了一段路,怎么也不会差得太远才是,还是买一只变异兽去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