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附子没受伤，裤子刮破了一小块，她撇下刮到她的树枝回去跟外婆哭诉，要外婆替她教训教训树枝。

被早就到了，在书店玩儿的齐双双跟赵曜嘲笑她幼稚。

他们不懂，她是今年才有的外婆。

不知道小时候有外婆会是什么样子，就想着感受一下，体会一下。

何附子黏了外婆好久才去炒最后一个菜。

猪肝是按照周平章教的方法处理的，比那次强了好多倍。

起码是道菜了。

大中午的，镇上都没人晃，全在家里躲太阳。

书店的门旁挂了个“休息中”的牌子，二楼充斥着饭菜香。

三个少年和老人围坐在餐桌前。

吃午饭了。

何附子端起椰汁：“干杯。”

“干杯！”

大家一起碰杯。

椰汁是冰过的，齐双双喝了一大口，砸吧着嘴发出很响的声音：“爽。”

“这就爽了，我还买了啤酒。”赵曜说。

“你也是有病，附子姐跟老太住，你买啤酒带过来。”齐双双吐槽。

赵曜没说是他爸让他带的，是他爸有病，不是他。

“我们给喝了不就行了。”

齐双双眼珠一转，好主意，她又迟疑道：“可是下午不还要上网吗？”

赵曜：“啤酒你也醉？菜死你算了。”

“放屁。”齐双双夹猪肝吃，冷不丁地发觉附子姐看了过来，她一咕噜咽下去，“猪肝炒得蛮嫩的。”

“是吧。”何附子放心了，她摸摸身边老人干皱的手，弯起眼睛，“外婆，我给你剥虾好不好。”

陈老太面目慈祥：“外婆不吃虾。”

“好吃的。”何附子去洗了手回来，剥几只大虾放到外婆碗里。

陈老太望向外孙女在内的三个小年轻：“你们也吃。”

“吃吃吃。”齐双双跟赵曜齐声。

气氛乐融融的。

椰汁干完，啤酒上。

陈老太不会唠唠叨叨的劝拦少年们，随他们高兴，她吃得不多，小半碗饭吃完就收了碗筷下楼。

书店静幽幽的，陈老太把墙角的几盆植物修剪了一番，拿着一根鸡毛掸子清扫书架。

收银台上的收音机里放着小调，涓涓细流和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在夏天里听春天的歌。

**

下午，三个少年顶着烈日去上网。

镇上原来有一家网吧，让家长闹得没开下去。

现在想上网要坐船去庞山，那儿有网吧。何附子曾经在镇上度过了整个夏天，却是一次都没去过庞山。

今天是她头一次去，全程被齐双双挽着手。

庞山是个岛，海腥味比花庆镇要浓多了，岛上被开发成了旅游景点，相当富足，也相当热闹。

三人逛了逛才去网吧。

赵曜揪住齐双双短发下的一小撮长毛，让她晾晾热乎乎的背，话是问的何附子：“我们上几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