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写信给各门派,说明当日伏妖殿之事,你到骑园查清逃走的大妖,重新下捉捕令。”应远随即坐下提笔写信。
周克言面露难色,“若这么做,会让人指责我们看管不力。”
“只要将越溪的画骨之术放大,没人会去在意其他,到时候,捉捕越溪只会是他们头等的大事,毕竟有谁会忍受一个随时能造妖的祸害。”
“师兄的意思,是想让各门派共同对抗暮晓山交出越溪?”
“这个办法既然十年前行得通,那现在也一定可以,葬花阁想要同我争夺妖丹,那便一起拉下水。”
周克言顿了顿,又问,“那妖族季决那边该如何,逃走的几个大妖都是他的手下,如今他士气大涨,可不会老实躲在葬花阁身后。”
“捉捕令一下,他们的对手就不止我们了,月儿那边,不是一直在寻他们的踪迹吗,就随她去吧。”应远摆摆手,提起应天月他就头疼。
“另外还有一事,”周克言面露难色,“岩心门最近十分针对我们,现在外面不乏有应氏图谋不轨的言论,大多都是从岩心门传出来的,他们里面有朝廷子女,岩心门门主也同朝廷走得挺近,师兄,你说圣上会不会听信他们的谗言?”
“图谋不轨?”应远冷哼一声,“唐信石那老家伙,快死了都还想和我斗,不用管他,纵使他再使更多诡计,应氏始终压岩心门一头。”
唐信石是岩心门门主,已经近花甲之年,与应氏斗了一辈子,现如今碰上应远更是没将他放在眼里。
应远未把岩心门的言论当一回事,一心扑在对付暮晓山和葬花阁身上。
两人议事之际,忽而屋外传来护卫的求见,远处隐约有吵闹声传来,其中似乎还有人喊着“三小姐”。
周克言门一打开,护卫跌跌撞撞跑进来。
“莽莽撞撞的成何体统!”
护卫也不顾指责,冲着两人大喊,“不好了,三小姐要砸了伏妖殿!”
“什么!”
应远和周克言大惊失色跑出屋外,望见伏妖殿的方向冒着滚滚尘烟。
“糊涂小儿,这是要造反了!”应远崩溃双脚跺地,不顾往日威严的形象焦急地朝伏妖殿赶去。
周克言慌乱下急忙让护卫去请苏云菀,“无论如何都要将二夫人带去伏妖殿,快去!”
说完他也马不停蹄往伏妖殿赶去,路上突然想起离开的应家兄弟,再看尘烟不断的伏妖殿。
“这是要天下大乱啊!”
*
自季岚回到妖族后,季决便很少与葬花阁联系,手下的妖族首领也逐渐脱离与葬花阁的关系。
季岚伤势未愈,只能长卧躺椅上休息,听着下属向季决汇报族中之事。
此时谈起的,是几个降妖师带着一批从大翎掳来的妇女逃跑,进了暮林不知去向。
“追,反抗者就地处决。”
季决冷淡吩咐下去,那下属得到命令便赶紧离开,因为妖族败退的消息不断传来,季决近日阴晴不定,若是心情不好难免祸及身边人。
本是想要借与葬花阁合作,大肆攻略大翎领土,谁知不仅碰上应天月几个硬茬,葬花阁中途还突然撤退,导致妖族抵抗不住,落荒而逃。
对此,季决心中开始琢磨到底要如何对待葬花阁,为合作伙伴,是个危险的不定数,为敌,又是个难缠的对手。
季决如此忌惮葬花阁,不仅是因为黑鸦、寿川这几个摸不清底细的怪物,更因为让这几个怪物俯首称臣的断棋,他一点底细都查不到,仿佛这人是凭空出现。
一旁的季岚还陷在方才谈论的,逃跑的大翎妇女,犹豫后,他还是对季决开口,“哥,冤有头债有主,害义母的是夕颜,尽管我们与大翎为敌,可,可老百姓是无辜的。”
季岚说话吞吞吐吐,他知道季决不爱听,果然,他一说完季决就发了脾气。
“我最讨厌你这优柔寡断的性子,还有没用的怜悯心!”季决咬着牙骂道,但是看季岚浑身是伤的样子又生生咽下要骂的话。
论打斗攻击,季岚不在季决之下,甚至面对降妖师时,季岚偶尔比季决下手更加狠厉,但唯有一点让季决头疼的,是季岚的感情太过分明,面对仇人、降妖师和暮晓山以外的人,他总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季决叹气中充满无奈,他撇头看向垂着脑袋的季岚,跟小时候挨自己骂时一样,便消了怒气,转而问起季岚在骑园的事情。
“你见过夕颜的女儿对吧,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当时她身上没有妖气,但我确信她就是夕颜的女儿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