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从风撇了眼他,又故作镇定的问:“他们不就是凶手吗,哪来的幕后真凶?”
“啊?”柳曾柔面露疑惑:“殿下怎么知道他们就是凶手?”
“我一看他们的脸就长着凶手的样子!”律从风理直气壮的说。
柳曾柔还想继续问下去,一个官兵小跑着赶上来附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引得她脸色大变,迟疑着看回律从风。
律从风被她盯得有些生气,不悦地道:“柳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太子殿下出事了。”
律从风面上的不悦迅速消失,憋不住笑的嘴角抽搐着,故作惊讶的感叹一声:“那可糟了呀,三弟也真是的,太不小心了。”
柳曾柔只好附和着陪笑:“二殿下说得对,臣还要回去审理犯人,就不打扰殿下了。”
“去吧,柳大人可前往不要让父皇失望啊。”
柳曾柔点头称是,领着人告退,匆匆回了谢府。
看到霍卿荣一脸悠哉等着,快步上前:“都办妥了?”
“嗯。”
柳曾柔看霍卿荣的脸色,不像是知道了消息的样子,当然,也有可能是知道了却不担心,昨日才上的她的贼船,今日就像老妈子似的忧心这个忧心那个:“太子出事了?”
霍卿荣点头:“二皇子动的手,你得到消息了?”
“我的探子,截了二皇子的消息。”
霍卿荣的脸上终于有了些变化:“那二皇子知道了吗?”
“探子截获消息后都会原封不动的继续传下去,以免打草惊蛇,而且,我方才和当面和二皇子说了,他的表情确实一点也不意外,他今晚的真的会动手吗?”
“也许吧,反正有备无患嘛。”
“那太子呢,会不会有事?”
“不会。”
这时候素慈从草率搭起来的棚屋里打着哈欠走出来,引得二人纷纷侧目看过去。
“怎么样,招了吗?有说什么有用的吗?”
素慈摇摇头,一脸困倦的趴到桌子上,直接开始闭目养神。
一个哈欠打出来,两个人看在眼里,瞬间也觉得睡意翻涌,三人一合计,就近去了柳曾柔在一条巷子之外的府邸。
小院不大,和谢府差不了多少。
“这儿也没别的房间,凑活凑活去我屋里歇息吧。”柳曾柔打开大门,领着两人进去。
霍卿荣跟着轻车熟路的素慈进了卧房:“能在柳大人的床上歇息过,真值呐。”
柳曾柔冷哼一声,去沏了一壶茶,再回来的时候,霍卿荣和素慈都已经脱了外衣,并排缩在了床里,给柳曾柔留了空来。
闭眼躺上床,柳曾柔在心里嘀咕着,早知道这张床上还有机会躺三个人,就置办一张大点的了,不过,以后这处府邸大抵也会闲置了吧。
想着想着,鼻尖嗅到里间飘来一股陌生的香气,猛嗅一口,细细品了品,像是一种花香,闻着闻着就觉得困意愈发汹涌,很快就陷入沉眠。
恍惚间,有人压低着嗓子喊“姐姐”,声音断断续续,忧惧与哀戚似潮水“哗哗”拍打岸边的礁石,坚持不懈。
柳曾柔猛然睁开双眼,坐起身子来。
床榻里侧,素慈已经醒了,此刻正将将霍卿荣搂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看见睡在最外面的人起身,柔声开口:“苏合香,可用于惊痫。”
咽下嘴里包着的一口冷茶:“还真是个小孩子,刚及笄的小孩子,脑子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她说着又打了个哈欠:“怎么格外困......”
“里面还添了大量的沉香、百里香。”素慈想了想,补充道:“助眠。”
“她刚才在念叨清浅?”
嗯。
柳曾柔瞧她睡得一惊一乍的,想起在御史台偶然瞥见谢良才支着脑袋小憩的时候,也差不多如此一般睡不安稳。
果然,谋略伤脑,哀惧伤心啊。
又过了半个时辰,霍卿荣幽幽转醒,柳曾柔和素慈坐在桌边已经喝完了一壶冷茶。
霍卿荣开口问道:“怎么样,有动静了吗?”
柳曾柔摇头:“没有,我估计是里面出了尖细。不过没关系,不影响。”
“那就安静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