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凉水洗了把透心凉的脸,咬着牙刷把睡乱的一团糟的脑袋梳顺,别问我为什么家里有个男人还这么随便,都是生了个孩子的妈了的人就别矫情了
昨天刚把事情结束,今天一会儿就得出航了,萨博还在家里等我呢,给他的礼物还没买好我真没多少时间跟这人多废话
把头重新从墙角冒出来
“你有钱吗?”
咬着面包的年轻人拿着衣服有点手足无措
“啊,抱歉抱歉,你先进去换”
我赶紧收拾好从里面的屋子出来给人腾地方
等青年人收拾整齐出来我才发现这人身上穿的衣服属实有点狼狈,我没大半夜给人洗衣服的习惯,况且我自己还累的不行
所以衣服虽说晾干了但上面的大面积的血渍还存留在这上面,怪不得屋子里面的味道并不太好
而且他的衣服很薄,反正在我感觉必须在往外面套好多件都该死少的不行
他本人貌似没这感觉,似乎这一切都没什么让他注意的,扯着领口十字架的项链,胸膛上还绑着我昨天晚上潦草的绷带
“没有”
“我现在身无分文”
怎么会有人把没有钱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似乎是思索了一会儿,他扯着昨天放在他床边现在又被他带到餐厅的长刀
“不过很快的会有了”
他的语气平平淡淡,嘴角却似乎挂了抹笑意,狭长锋利的黑色刀身被他收回刀鞘背回身后
不知名的寒意从心底寸寸涌起
“你似乎误会我的话了,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在这里暂时养伤,租金给一些就可以,没有的话也没事”
“我不知道你对我有没有印象,但我见过你”
来到餐桌旁捞了块略硬的面包,放嘴边慢慢的啃,这人喝白开水跟喝红酒一样,背脊放松并不像那群所谓的贵族子弟们装模作样的绷得笔直,反而有种风骨在里面
“我没见过你,也不认识你”
我怂了怂肩膀,不在意的拍了拍带着面包屑的手指
“你只需要知道我救你并不是图你什么就可以了,毕竟貌似你在海军那里的赏金还挺高的”
“在一个岛屿,你救过一个孩子,或许你是不经意的,但我记得这个事情”
不然,我怎么可能真的良心发现把一个陌生人拖回来,善心这玩意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骗骗自己得了不用真的当真
大冬天死那么多人也没见谁好心去给谁收尸的
把厚厚的皮毛袄子裹在身上,又扔给他一件我最大的长袄,他大概是一米八多的身高,能穿却也短很多,所以我又给了他件厚围巾
“不用了…”
“拿着,别废话,外面冷的很,我得走了”
那一刻,我真的以为是最后一次跟他见面,至少是他再来斯提木岛买酒前我们都大概不会见面
事实上中午的时候
他也站在了出航了船上,迎风而立,半阴的天没下雪
他也没穿我那件长袄和围巾,却也不知道怎么搞来的黑色厚长袄,从头到尾的裹个严实
看见我姗姗而来的时候他也愣了一下
“迪迪特夫人,回来了!!”
“可以出航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