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一过就是春寒料峭,好在南海的春天不比北海,没有窜着骨头过的寒风,南海的风暖的很快它慢慢的擦着皮肤,让人们褪去厚重的冬衣
但让我感觉到头疼的是南海即将要来的夏天
没别的说的,就是热
好在现在不用发愁,萨博这几天粘我的紧,每次出门不带他就会粘上我几天,过段时间自然而然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
唉,可怜的妈妈我啊
门铃的叮铃一声打回我的注意力
做成一半的酒馆木门被人推开,走进来的少年人把一包东西头也不回的碰到了吧台上,然后默不作声的往后厨走
我拎着系着袋子的绳子,把它放置手心抛起又落下,丈量着里面贝利的份额听里面发出金币碰撞的金属声音,颇有些沉甸甸的手感让我愉快的勾起笑容,舒展着眉目转着圈仿若跳舞一样转到后厨门口
“哦~亲爱的,今天的你也非常帅气!”
里面的少年嘴里还咬着早上剩下的干面包,配着一杯从冰箱里面的牛奶往下顺,对于我扭捏的嗓音回以一个不耐烦至极的神情,想说话又被过于干巴巴的面包噎的脸色发青,垂着胸口往嘴里狠狠灌了几口冰牛奶
“你这样让人很反胃」”
他回过头向我露出个笑,额头的青筋被噎的直冒
“萨博呢”
我问他
话音刚落,门铃再一次发出响声,萨博的身后还跟着一只小绒球,他的脑袋上顶着一个纸箱子,跟我打了声招呼跑进后厨把箱子放在地上,拿出个小杯子,吨吨吨往里到了半杯牛奶,学着贝罗蒙特就猛灌了两口
我:……
才小几个月,他们俩能关系这么好我是没想到的,在刚回斯提木的时候,我让船员告诉贝罗蒙特饭点到店里吃饭,结果他比我想的要记仇和脾气别扭,整整三天我都没见过他
不得已,我算计着一开始留在船舱冰箱里的冻品可能被他吃的差不多了,才让萨博去找他,当然,是让西子陪着
虽然得了一通好骂,用西子的话来说就是我这个当妈的有够不靠谱,让一个小朋友去找那个危险的小畜生
到最后萨博把他带回来的时候,西子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结果在我能够理解的范围内,毕竟萨博的性格我在知道不过,这小家伙跟谁都能说几句,自来熟的很,跟小泥鳅一样滑不溜手,从来都是没等人把话说完就先溜了
贝罗蒙特在我来看并不算个脾气好的少年,但这一类的少年人,有很大一部分都无法与一些根本不会把连别人的好赖话放在心上或者装不明白的孩子没什么办法
把他逼到一个程度自然而然就会过来了,当然,在他看来他来到我店里才是真正给我讨嫌,我需要表现出一点嫌弃或者一些根本不愿意的想法,这个态度一向恶劣的少年人就会第二次第三次的过来
这并不是长久之计,但慢慢的改变态度到如今,他已经上手帮我打理一些生意上的小事,来做他偿还到此地后得到的照顾和住下来的资金还有还钱
在我看来其实他是个很不错的人,恩怨分明,甚至有些睚眦必报,恶劣的性格带着以前流浪时候带回来的毛病,他在斯提木的暗巷子里曾把一个欺负过他的人手指全都切了下来
提前还给人套了麻袋
气量不大,一点仇也容不下
他是个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炸的就是我……
前提下是他不会把这份报复轮到我儿子身上,就没关系
……
萨博在红色的门扉前长大,上面还刻着他前一年的身高,身材高高的大人们在这其间穿行往来,他没思考过自己是否有父亲,因为这做岛屿的孩子几乎都缺爹少妈
后来老妈带来了新的孩子,贝罗蒙特,他比他的年龄大很多,按理说萨博应该叫他哥哥,但岛内的小孩子无论是比他大还是比他年纪小,他都没有成为弟弟的时候
所以他一向只叫贝罗蒙特的名字,索性,贝罗蒙特也从来只叫他的名字
这个住客一开始只是住客,后来成了常驻的家人
小小的孩子跑在琳琅满目的霜白色瓦片间,踩着瓦片跳起又跃下,一大瓶水被他塞进黑头发的少年怀里,两个人并排坐在房顶上,一起垂着头看下面拿着锄头翻土带着大草帽的女人
入春的阳光暖融融的晒在身上,正是播种的好季节
“喂!你们俩个!别看热闹了快点把水送下来”
她回过头,草帽下面是一张颇为明艳的脸,被热气轰的脸上起了一层薄汗透着红晕,很难想象拥有这样的一张脸,本应该像是贵族的小姐如今拿起锄头往后院播种架藤的姿势,武的虎虎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