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沙发上假寐,电话虫被放下之后房间里出现了一种诡异的死寂,房子外面却是热火朝天,得知要与东面那群人交谈,最晚今早之前就需要碰面
大脑开始计算枪支,还有多少能够使用的弹药,如果这次合约无法成立,那么就需要大规模退逃,我们如今还无法与城内的规格军人硬碰硬,被内部压制的时间太长了,这群人只会窝里斗
没关系,没关系,还有很长时间,不需要冒险
需要减轻伤亡,医生太少,到时候人员死伤过重,可能会出现什么乱七八糟的感染病,到时候能够用的人变少了,对我们来说没什么好处
啊,为什么我要想这么多,真是麻烦。
我从沙发上跳起,抽出桌子下面的废纸往上面写了几行字,压在桌面上,接着跃过后窗,在夜色下步入黑暗
“杜尔西内娅”
兀地,有人叫住了我的名字,我回过头,塞尼奥尔在黑暗中靠在树上,显然在这里等待已久,我不由发出轻笑,叫他名字
“皮克”
“我跟你一起去,那是一群海贼”他说,村庄里灯火通明,这边是暗部,昏黄的光映着人模糊的面庞
我侧过身,笑着看他,突然想流氓的吹声口哨,又觉得这种想法很有意思,于是付诸行动
“好帅啊,皮克”
他按了按额头,似乎有些无奈
夜风在起,于是我们两个人,在夜色中快步前往南面的海滩
我们现在的据点在偏向内部的区域,距离高墙十分接近,需要接应东部来的人,我们统一前往南面的海滩,那里算是正中间,且遮蔽物很少,很难藏什么人
这是正规且严肃的一场谈判,如果顺利的情况下,明早,或者明晚从内部出来的军队会得到两方人的围剿。
我们边走边说
“我们明天需要输,却不能有太多人死亡”
皮克穿上破旧的衬衫,黑色的头发在夜色下飘动
“为什么”他疑惑的问
“啊,因为我们的武器太少了,进不去墙里面,我的计划你可以这么理解,里面的人觉得我们输了,于是军队回去了,但我们需要往内部进人,也就是卧底”
“如果带领那队军的头领是个古板的军人,那不太好搞,我们需要东部的帮助,如果是个滑头,那我们也需要先跟他们打,在进行谈判”
“总之,先渗透,在让里面的人自己斗,然后我们在一点点换掉他们……”
皮克突然打断我
“我本来以为你会直接和他们硬碰硬”
我心里发笑,心道还真让你猜对了
我靠近他,一下扑在他背上,他吓一跳,一个趔趄差点跌倒,我勒住他的脖子,笑着跟他说
“啊,帅气的塞尼奥尔大人,我真的太累了,接下来拜托你了”
“杜尔西内娅!”
“不要说话了,跑快一点”紧紧勒住他的脖子,不让他继续说话
他明显像是噎住了一样,不太情愿的把我的腿揽住,脚步加快的向海滩跑
我拽他的头发,与自己的头发做对比,觉得他发质没自己的好,果断把他的头发扔开继续把玩自己的头发
塞尼奥尔不断往海边跑,后背的人却逐渐安静,他落脚的声音下意识的放轻,又想起这人要是睡着完全不会受到周遭打扰
林子里风声袭袭,虫鸣的细嗦声都轻不可闻,几只发出奇怪叫声的鸟在林子里飞走,他背着人,速度很快的跃过一片片树丛
兀地,塞尼奥尔的身体像是被什么拌了一下,他的身体不由控制的向前栽倒,后背一轻,颈后如同被什么刺了一下的疼痛又快速的消失
接着他前倾的身体被杜尔西内娅扯着领子一下捞了回来,勉强没有顺着力度跌倒,他勉强站稳,掏出两把枪警惕的环顾四周
而杜尔西内娅,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已经拔出了一把刀,她的手动了动,似乎在摸索着什么,待他仔细看,才发现是一节透明的线
树林间的鸟似乎都消失了,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树上跳了下来,及其瘦削高挑,拿着的刀也一样,由上而下,转瞬劈坎而来
塞尼奥尔一枪打开劈向杜尔西内娅的刀,那人明显诧异的发出一声短促的气音,又兀地笑出声,接着饶有兴致继续向杜尔西内娅劈坎
杜尔西内娅没有动,塞尼奥尔抽出腰间的短刀,笨拙的抵挡上去,他枪法快且准,虽然有些处于下风,一时间那人也无法在近杜尔西内娅五米以内
树林间莎莎的响
月光下的线闪烁着一缕缕寒冷尖锐的光芒
我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砰砰砰几声,刚刚站着的地面出现几个深坑,空气被猛然切割的破戈之声擦过耳朵,我抽出双刀,暗夜里,明明没有什么,却在半空中蹭出一片火花
后背的树瞬间被不知名的东西切割出深深的痕迹,再来一次,约莫就能够直接断成几节
我四处打量,夜色里,翡翠色的瞳孔闪烁着狠戾的光
几抹光线狠狠擦过脖子,在马上要被切割到前被猛然提起的弯刀,噌!的一声,彻底断了,地面上的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另一只手已经握着一把枪,快速上膛在一个方向砰砰砰的射出几枪
悄无声息的树林黑影闪过,最后,落在一片能被月光清晰照耀的区域
而他再次低头,地面上的人枪口已经遥遥的指向他,然后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树枝间的人发出清晰的笑声,人跃动着躲过枪,身后的披风扫过树枝,落下一片片树,
杜尔西内娅把用完弹药的枪插进后腰,空着的手反手把刀收入刀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