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清缘到是叫嚣着猖狂起来了,昨夜吓得腿抖的窘境似乎全都忘了个干净,汉子婊气的一脚踢在桌腿上,近乎嘶喊道,“我要是会用刀还能被她绑了吗!”
话音落下,清缘也冷静了下来,光顾着瞅脸了,忘了看问题要具体......,仔细打量过后发现是与昨夜所见之人有些不同之处,最主要的就是这二者身材之间的落差,一高一矮,一个壮如牛,一个却瘦如猴。
自知打错了人,却偏还嘴硬,“谁叫你蜷着身子,我怎么看得清。”
安曼虽不喜此人,可见她被冤枉挨了打也是心有不忍,干脆一五一十的将昨夜所有窘事全都抖搂了出来,也算是替她澄清吧,只是自己那没皮没脸的“小计谋”就藏不住了,免不了招来一片阴阳怪气的嘲讽,她也只好全都接着。
误会消了,人也都散了各忙各的去了,只剩了汉子婊留与安曼处置,两人隔着方桌各坐一处,僵着身子直挺挺的谁也不肯说话,眼神四处寻么,碰巧交错时对上了彼此,也赶紧看向了别处......,屋里静的尴尬,不知道的还以为二人是被做了法事贴了黄纸封魂的假人呢。
又过了一会儿,到底是安曼没能撑住,起身去拿了药匣子挨着她坐下,棉球沾着药粉是去清理脸颊上的血痕的,只是这温柔太突兀,吓得汉子婊一个后仰直接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你一准没憋好屁。”
她揉着被摔疼的屁股说话,那样子滑稽的要命,活像个登台耍戏的猴子,安曼想笑可又不想显得自己过于心软,忍着怪哼了一声回道,“好心当成驴肝肺,活该烂了你的脸!”
这话一下唬住了汉子婊,哪个女子不爱美的,更何况是这样美艳的女人呢,努着嘴又坐回原处,肚子里憋着的气一时半会儿肯定消不下去,可也只能任由人家捏着下巴摆弄一通。
“你不绑我了?不怕我跑?”
汉子婊揉着手腕问,关于这份突如其来的的好意始终保留怀疑,昨晚动起手来,头皮险些被她揪掉一层,这会子估摸着也没安好心。
安曼只听她问,眼皮也不抬一下,静了片刻后才缓缓的口气告诉她,非但不怕她跑,还要给些盘缠做路费呢,只是要答应她一个条件......
话到此为止不再继续,这就给汉子婊留下了无限的想象空间,到底是个什么“条件”?她想东想西,从替人行凶到卖身接客,又或是废她条胳膊,挑断脚筋之类的狠毒报复,越想越怕,鼻尖上的冷汗顺着人中流到下巴,总之情敌之间哪有什么心软可言!若真是要受尽凌辱折磨,倒不如一刀抹了脖子来得痛快呢。
气氛又一次静了下来,两人对看彼此的眼神就有了变化,那相互传递的神情已经将心中暗自的较量挑明了,好似内功深厚的高人隔空相斗,谁也不肯服软。
这边还没分出高下,屋门却砰的一声直接被踢开了,呼啦啦涌进来的官兵手持刀剑,齐刷刷的一圈将两人直接围了起来,安曼还没搞清状况,冲上来的两个小兵就将汉子婊的胳膊给反拧到了背后......,再看那躲在远处的刘三,一切就全明白了。
原来,他去报官邀赏金了。
要说刘三真是心眼子比猴儿还多,自昨晚见了汉子婊,他便认定了这是官府的悬赏之人,他嘴上不说,心里却早就做了打算,趁着后院乱糟糟一团之时一路小跑的去报了官,说是那让人头疼的食人魔现身了,让他们赶快派人去抓了,这样,负责此案的官府就跟着来了,这一见果然同通缉令上的画像无二,不抓还等着干什么呢......
安曼气的七窍生烟,指着刘三的鼻子大骂他就是个只认钱财的蠢猪,完全不分析事情的逻辑合理性,更无证据可言,只凭着一张臭嘴造谣生事!
汉子婊见她骂的激动地脸都红了,心中不免有些感动,哪曾想过情敌会为自己出头啊,挺直腰板,她清了清嗓子慢声道,“我看你们谁敢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