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器收回了那些工具,他是专注当下的类型,没有见过他关注那些“值得”关注的情景让我对他的背景产生了好奇,但我不问。“你不用谢我。我有在你未成熟之前监管你的义务。”然后他补充,“你做的很好。”收到夸赞了,不过我不觉得他真的觉得我做的好,实际上我认为他只是选择不去追问,因为我的表现显示出了一定的鲁莽因此以这种方式替代。
“你现在进入了塞伯坦军队的名单。我推荐你去极速星进修。这可以使你在前五个塞年内避免参与任务,同时帮你避开一些风浪,你们出完任务又还没真正进入队里的有一定休假时期。”
离开?
从一个陌生地方到另一个陌生地方,有什么不同。
我没有先回答这个几乎不算选择的安排,而是问“现在的议员除了摩尔斯上任可能最大的是谁。”感知器回答我,因为这不算是机密“竞天择议员早在昨日宣布他依然会进行选举。而大部分塞伯坦人为他投了一票。”
“竞天择……”我想要提醒感知器,有关于他的事情,但这里不算安全,而且感知器不可能知道的比我少。但他光是看着我就好像已经了然于心了一些事。他对我摇了摇头。
“避开他是你最好的选择。一但你继续接触塞伯坦政治区域就没有回头路。”
“如果我没有这条道路,我也暂时找不到更好的掩饰自己的方式,我还有多少个塞年要在那些威胁下度过,你和我都不知道。感知器,我从未想过我会面对那样的危险。实际上我希望是永远都不会继续面对,但危险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心存侥幸的人。如果我继续呆在救护车的医疗室,我当然可以安全的活下来,活的中规中矩。”
感知器继续看着我。
“实际上,我逐渐觉察这不是我真正想要的,需要的,或许这听上去有些不知好歹,但,我现在学会了枪法,学会了开宇宙飞船,打破了很多我在你这里,在安全的地方可能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但我不是迷恋刺激,感知器。你有一日可能会有更重要的事,任何人,任何人都不能让我改变想法,因为那是我要做的直到死亡的最后一件事,那就是不让任何人有影响我的能力。”
“感知器,我感谢你,甚至现在敬佩你,但我不会爱我比爱你更少,你比我更清楚塞伯坦的格局,因此,你可以知道无论怎么样那些事都会在不经意的时候找到你的头上。我没有选择我的降临,你带我来,我也不清楚我有何使命,我这么想,我也尽量不拖你的后腿,这么说,你能懂吗。”
我不清楚塞伯坦人会不会有爱的概念,但我心底就是这么想的。有一种动力不知通过什么方式推动着我,让我心里的沉默被掀开,暴露在这个因利害关系而在一条道路上的人的面前。我本来是不该说的,因为他能给我带来的是我自己都不能得到的一些帮助,或许能救我于水火之中。可是只有算计的人生对我而言不算什么。再者,我也不喜欢这种感觉。
“在百年以后,或许你和我已经没必要因此担心,或许还处于这种地步中。但我不是你的一部分。我不是你的。我是我的。单独的个体一定会走向不同的分割线。”
感知器似乎没有想到我会往这方面想,他也不算是个感性的人,我觉得有时他察觉到这事不可更改会立刻采取别的措施。只是不强制,不代表他就是不对的。对于我的这系列带了些感情的论述他还得细作打算。
“这是新的观点。你的情感模块在短时间内发展到这个程度让我有些出乎意料。简,如果这就是你的决定,我不会再做干涉。但正如同你说的那样,因素影响的一切你和我都不能控制。到了那一刻,我会以塞伯坦的角度考虑。”
“你是我最成功的作品。但与此同时,你确实是一个塞伯坦人。”
“我是杯子,艾丽塔的学徒,但与此同时,我不只是一个塞伯坦人。”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有所感觉,那种感觉透过感知器的光镜一起传达着一个消息,我清楚的消息。在百年之后,或许我不可能完全不为了以前的事后悔,关于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本性的方式必定带来一些不便。但我活在现在。所以我目送他离开后磨蹭了五分钟才走出门外。
每个人都没有对任何一个人好的义务。关系解释不了一切,我也不因此理解一切。直到我看见那抹粉色重又回归,我才察觉到肩膀的沉闷来源于我思考这些被掩埋的情绪,即使分的清楚,但人本身就是情感生物,我对于这种维系上表露自己想法的冲动与这之后的打算都不能让我感觉更轻松点,好在——我与世界并不是完全分割。
“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