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哆哆嗦嗦的守营士兵此时也硬气了起来,也开始和楚瑾瑜对喊:“国家坏就坏在你们这些王子皇孙上了,当初云州大火的时候,要不是二皇子下令不许去救,怎会无一人生还!谭江水患,假如不是长皇子与潭阴太守有旧仇,怎么会这么多年都不拨款!还有你!你还不知道吧?当初就是为了抢夺你剑上的这块宝石,国君可是下令攻打邻国呀。你们都是这个国家的罪人,枉顾人命的奸邪小人!”
这下子楚瑾瑜彻底懵住了,他想去说服自己对面那个人说的话全是假的,可是他说的每一句话都重重地砸在了自己的心上。楚瑗想上前去安慰自己的哥哥,可是她也不能走上前去,只能看着自己的哥哥痛苦。
季日升还在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的怒喊,他发现那场彻底毁灭了自己家庭的大火可能还另有阴谋,起码自己已经找到了另一个可以复仇的对象;苏无罔则从中发觉了一个关键点,二皇子当初不派人去云州,极有可能是他或者说是江辙,和血月教会有联系,那这样的话就不能把这次叛乱当成是一件寻常事来判断了。
“怎么了?苏无罔,你似乎想到了什么?”
季日升慢慢地朝苏无罔靠了过去,他注意到了苏无罔的思考,关于那场大火,他知道的远比自己要多的多,他现在有些庆幸自己没有杀了他了,没想到苏无罔要比自己想象中要有用太多了。
“我在想那场大火,自己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现在竟有些忘了。”
楚瑗有些惊讶地看向了苏无罔,假如苏无罔是云州大火的幸存者,那自己二哥不就是苏无罔的仇人。
“那还真是凑巧呀,我也忘了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了,不过我还记得你这个混蛋是怎么见死不救的。”
“我可没有义务去救那个女人,我也没有理由去救她,我为什么要从先州搬到云州去,我也是不会忘记的。”
苏无罔可能会觉得季日升可怜,但是绝对不会原谅岳彩衣,就是她把原本老实本分的“苏无罔”逼迫成了一个以折磨人为乐的变态。
“你说什么!”
季日升拔剑砍向苏无罔的脖子,却被灰栎用烟中刀轻松挡下。
“无罔,专心眼前的事。”
“是,队长。看来这个江辙不简单呀,而且这一切绝非临时起意或是最近才想到的计划,只怕是早在军营里见到二皇子的那一刻起,这个计划就已经被制定了,只是最近才要准备收果子而已。”
“那就代表着对方绝对不会是咱们现在眼睛看到的这些势力,应该还有更多埋伏在城外,随时准备响应城中的行动。”
灰栎知道苏无罔还知道了其他事,否则就这么点信息可不至于让他想这么久,不过没说出来究竟是因为在屋中的岳明阳,还是其他人呢?灰栎看了一眼林忘尘,虽然自己见到两人时两人是在一起的,不过这不代表两人是一直在一起的,刚才的云州大火明显就已经是林忘尘不知道的东西了,会不会这其中的事端连林忘尘也不能说呢?
楚瑗这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看着苏无罔,嘴里却说不出来求救的话,毕竟苏无罔此时完全没有理由去救自己的哥哥,或者说他完全有落井下石的理由,为这场叛乱推波助澜,让自己的哥哥死在这场叛乱里。
“苏先生,我……”
苏无罔没有说话,他在思考对策,一个可以真正可以了结这场阴谋的对策,他不喜欢池羽王室,可是他更不想让血月教会成功实现阴谋。
忽然,他耳边传来灰栎的声音:“有什么要和我单独说吗?”
苏无罔摇了摇头,这关乎到了自己的过去,他也不知道这件事能不能和灰栎说。事实上自己也和血月教会脱不了干系,该怎么了结这一切还能不把自己牵扯进去也是一件难事。
“好了,听你们的意思,队长交给我的任务就是杀死这个江辙了。不知道他是什么实力,好不好对付?”
季日升嘴上是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要把江辙连带着那个二皇子都杀掉,此时正盘算着该怎么潜入军营。
“那个任务你不必在意,这件事还有诸多牵扯,你不要掺和进来。”
“谁允许你拿这种长辈的语气和我说话?你是在找死吗,苏无罔?”
季日升再次拿起了自己手里的剑,不知怎的,一碰上苏无罔他就压不住自己心里的火气,那个家伙无论是从动作神态还是语言语气,没有一个地方不让季日升火大。
灰栎和林忘尘也是再次拿起了自己的武器,事实上他们两个虽然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复杂,不能真的伤到季日升,但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季日升把苏无罔杀了,真要是打起来,两个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万幸季日升看见两个人拿起武器也就很识时务地把自己的剑放下去了。
“我怎么就不是你的长辈了?不管你承不承认我也是你的继父,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让你去送死。”
苏无罔又环视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了楚瑗身上,此时的她正焦急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和苏无罔,当苏无罔的视线落在的身上的那一刻,她是那样的欣喜,连眼中都出现了光彩。
“我有些事要说,队长,忘尘,季日升,你们三个回避一下吧,这件事我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
季日升看了一眼苏无罔,转身离开了;灰栎和林忘尘先看了一眼苏无罔,又看了一眼季日升,意识到这才是他的真名,也离开了。
“你也出去吧,你可以趁机和队长商量一下你家人的事,不算难的,队长估计很快就能做出计划来。”
守营士兵听了这句话,也慢慢走下了楼梯。
“老东西,你有办法偷听吧?”
“我是能偷听,可是你身边的那个灰海之子可是一直在盯着你呢,我要是展开术式怕是要被他发现了。”
“啧,真是麻烦。”
“附身在你这么一个小东西身上真是麻烦,看也看不了听也听不到。”
“怎么?你不满意?那你怎么不去死呀?魂飞魄散你就能看见了?”
“小混蛋,好毒的嘴,一点也不知道尊老。”
几个人在外面静静地等着楼上的结果,他们都在好奇,苏无罔究竟要说什么,竟要将他们几个都排除在外,而只有楚瑾瑜和楚瑗兄妹可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