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和女兵交代:“此案错综复杂,牵扯极广,总要一件一件审。”
“是?”哪里复杂了?
“你回去问问两位将军,这种唆使同伴,私出军营,特地跑到别军军营寻滋挑衅,污言秽语,重点还打输了的,在军中应该怎么判罚,其他的,等罚完再说。”
“是!”女兵笑了,兴冲冲的抱拳行礼便风风火火的离开。
第二日。
“此人张口就说一名校尉是他妻子,无凭无据全凭一张嘴,言语中对赵将军也不太尊重,想必我这个县主也是不在他眼里的,你去问问,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罚呀?”
“是!”
这大概算是这个时代的一个“好处”吧,以下犯上这条罪名很有意思,只要“下”的某个行为让“上”觉得被冒犯了就成,何况这人还大放厥词,嚷嚷的到处都是。
第三日。
“小姐,都准备好了。”
“嗯。”
连翘今日特地束了发,戴上头冠,一身红色劲装,描了眉,抹了口脂,往日淡淡的眉眼,多了几分锋利。
所有人都习惯了连翘的清淡,咋一看如此鲜艳的她,才发觉往日的她犹如未上色的画中人,美则美矣,上完色更显绝色。
她的红与木棉的红不一样,木棉就像张扬的烈焰,引得飞蛾扑火,连翘的红却显清冷,没有半分温度。
“主子都没见过这一面,你说我要不要附张画给主子?”季明咂舌。
清今日也画了淡妆,换了一身改良深色劲装,看着像军式,却更显女子身材,面料也更为精致柔软,只是时间问题并未做何花俏,全靠面料撑着,可以说是低调的奢华了,也就木棉才能有这个大手笔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连翘的要求。
张婉羡慕的看着她们,连翘歪头,身后的马尾一甩,“今日这种风头不适合姐姐,不过姐姐可愿意帮忙招待一下其他女眷?”
“荣幸之至。”张婉抿唇一笑。
连翘此人极为低调,在姑县这么久几乎从不见客,不参加宴席,此次放出消息,要在东禾园中设宴犒赏手下的娘子军将士,众多消息灵通的人家,求爷爷告奶奶才从木棉手中换得几张多余的请帖。
城中百姓也很高兴,姑县难得一遇这么大规模和规格的宴会,购买的果蔬,装饰,聘请的临时劳力,一下让城里的商户平民抢破了头,钱不钱的无所谓,他们就是想去长长见识。
“三百多个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单身汉们眼睛都绿了,谁不知道县主大人有三百女兵轮流护卫,每日总有人能偶遇换班的女将士,私底下都为自己心目中的女将军打过好几场了。
前两日的风波,连翘举办宴会的目的,他们都有所耳闻,要说八卦的速度,姑县就没怕过,对于那个吃不到天鹅肉的林三大多嗤之以鼻,更别说心悦梅校尉的那些人,见天的在县衙附近转悠,连麻袋和药钱都准备好了,嗯,在此感谢小九爷提供的灵感,也算某种意义上的普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