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担忧,连翘永远不会告诉百里谨,她永远质疑着他的爱,在死亡或时光愈合彼此心中的伤痕前。
连翘用手抚摸着百里谨胸口的箭伤,将耳朵靠过去,听着他的心跳,告诉自己——
连翘,你是个正常人,这不该是正常人的思维,再多相信他一点,那只是你想象中的他,不是真正的百里谨,这个男人,比你想象的更加强大,他不是池霆,也不是裴良。
真到那一天,真正会弑爱的人,不是他,是你啊……
“若爱我让你觉得痛苦,我会亲手帮你解脱。”连翘答非所问。
然后,百里谨就被赶出了别院。
连翘将他拦在大门外,“明日的祭祀我就不去了,这几日我想自己静静,谁也不见。”
“我也不见?”百里谨抬脚前进一步。
“别逼我离开京城。”连翘淡淡的说道,逼的百里谨再不敢上前一步。
……
连翘发现自己的心态出了问题,可是这个世界没有这方面的大夫,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将自己暂时隔离,远离人群,有利于她更好的审视自身。
人,该是什么样的。
而她现在,又是什么样的?
对别人来说,如何当一个正常人,如呼吸喝水般正常,对她来说却需要观察模仿。
一个正常人,该有什么样的品格,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都有一个标准,而现在,这个标准被模糊了。
在她眼中,人类和其他生灵没有什么区别,所以她尊重生命,敬畏生命,另一方面却并不恐惧死亡,因为生命的尽头是死亡。
但人类是该惧怕死亡的,是该对同类的死亡抱有怜悯和不忍的,人应该有良知,应该有善恶,应该有底线。
连翘,当在她心里杀人和杀鸡没什么区别的时候,当她发觉自己厌恶裴良的时候,当她发觉自己的偏执后,她必须要面对自己的“恶”了。
终日与“恶”为伍,要么同化,要么自毁,如何会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