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梧的家在西北,离a市非常遥远,远到大家在告别的饭局上,都说不出有时间我们多聚聚的话,只能把分别的愁绪,用歌声和啤酒压下。
抱着彼此的肩膀说着刚入学的糗事,前一刻还压着人打,下一刻就红着眼眶,唱着放心去飞。
这一夜,好像谁都不是正常入睡,而是被酒精夺走了神志,就连向来很少喝酒的王书译,都是被扛到了附近的酒店。
有的人喝醉了张牙舞爪,有的人喝醉了很乖,只是红着脸确定扛着自己的人是谁,就毫无防备交出身体的控制权。
昏昧的包厢内,有着最暧昧的灯光,在这里连最单纯的躯体触碰,都有些最炙热的温度。
“你这么没有防备,幸亏有我你才没有吃亏,让我拿点报酬你没意见吧?”
呼吸间酒气萦绕,指尖磨搓沾染醉意的红润唇畔,意识清醒的人,就那样专注的看着身侧毫无顾忌熟睡的人,仿佛真的在征求意见。
“不说话就是没意见,那我不客气了。”低沉的话,自然得不到任何回应。
下一刻冷静注视的人,就像野兽得到许可般,迅速侵入不属于自己的区域。
齿尖衔住柔软,裹着脖颈锁/骨的衣/扣/解开,衣摆下的腰/肢肆/意磋磨出颜色,轻/咬抚/摸,身体上不断传来的力度,却让熟睡的人开始无意识皱眉,随后就是挥手拍打。
感受着嘴角的痛楚,另一个人突然停下了动作,就那样看着对方,片刻后,又摸着唇侧笑着松手。
“算了,都是酒味,下次没酒味再说吧…”
厚重的窗帘挡去阳光,无人打扰的清晨,除了自然醒时的头痛,没有任何可挑剔的地方。
王书译揉着头坐起,身上是前所未有的滑顺触感,王书译垂眸,发现自己竟然光着膀子。
前一夜的记忆不是很清晰,只是记得迷迷糊糊何承打电话说要来接他,剩下的就是一片迷蒙,根本记不得什么了。
打着电话起身,宿醉让王书译走进卫生间的步伐有些缓慢。
“醒了。”那边何承接起电话,这边王书译也找到了自己的衣服,就在酒店的脏衣篓里。
不需要回答,何承自顾自又继续:“昨天你衣服撒上酒了,我给你放卫生间了,床头有新衣服,你直接换上就行。”
“承哥我昨天撒酒疯了吗?”浴室的镜子前,王书译摸着自己像破了皮嘴唇,又转头看着脖子上红痕,试图从何承那找寻点遗失的记忆。
“还好吧,是有点不老实,刷牙的时候还嚼牙刷。”何承声音低低,像在压着笑意。
王书译听到何承给自己刷牙,马上明白了自己嘴和脖子是怎么回事,给一个醉鬼刷牙,他能想到何承是多么艰难。
八成是他不听话,何承是扣着他的脖子给他刷牙,弄出了红印,疑惑也立刻变成感激和不好意思。
“谢谢你承哥,昨天给你添麻烦了…”
“跟我还客气…对了,我把昨天给你拍的毕业照整理出来,发给你了,你看看收没收到?”
“我看一下。”王书译闻言忙翻出手机上的文件传输软件查看:“收到了承哥。”
“行,你赶紧起床吧,今天不还要送宫梧。”
“好…”
电话挂断,何承视线重新落到电脑上,屏幕上属于所有人的压缩文件,毫无留恋的拖进回收站,只留挑选出来的单人照片。
人不需要太多记忆,也不需要走进太多人的人生…
再不舍离别终究还是会分别,跟宫梧,也是跟公司同事,宫梧离开后的隔天,王书译也正式离开了公司。
几乎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王书译会在这个时候走,甚至前一段时间他们还听到传闻,何承让王书译参与了酒店包间设计,打算把他安排到设计部。
直到王书译收拾东西要走,他们才发现传闻都当不得真。
“你想当设计师,直接跟老大说一声,留咱们公司不就好了,干嘛要走啊?”
“咱老大多大公无私,不可能为我走后门的。”
王书译玩笑,身边众人却当真。
“你也别怪老大,他处境挺难的,处处有人盯着他,确实不好做。没事,你在外面好好磨练磨练,到时候咱们再杀回来。”
“好,一定杀回来。”
王书译 「承哥,我走了…」
何承「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王书译「离别的悲伤呢?」
何承「那午饭一起吃?」
王书译「我还要回去收拾行李,准备搬家,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