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伽懿看了眼时钟,点了点头。安妮把棋盘拿来摆好棋子,进厨房给他们准备草莓香蕉果汁。不出所料,林释言最后还是输了。他托着腮在那里复盘,叶伽懿刷着手机。
“我下周可能要去冰岛参加一个比赛的开幕式。”叶伽懿说。
“啊?”林释言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到时候会发消息给你,如果确定了的话,你下周不用过来了。”
林释言觉得如果心情有天气预报的话,那他近期应该都是多云或小雨。下周没有了盼头,还要多等7天,林释言隐隐觉得将幸福都寄托在一个人的身上,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他听着叶伽懿上楼的声音,小小的脑袋里还装不下那么多复杂的情绪。
生物钟是一件很难改变的事情。林释言一旦习惯了2点多睡觉,除了叶伽懿上次说了他一句,他改了一天,之后还是故态复萌。安妮收拾完了所有东西,跟他打一声招呼便去睡了。餐厅的灯一直亮到一点多,林释言打着哈欠进浴室。
第二天醒来吃完brunch,林释言先问安妮叶伽懿是否在家。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林释言开始做叶伽懿写给他的题。从小学五年级到微积分的知识,中间差了六年,虽然叶伽懿没有要求林释言掌握那些比较难的函数,但是他要补的东西还是很多。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林释言有时候碰到很难的东西,还是喜欢开一会小差,但更多时候,他还是专心的在想问题。
临近晚餐时间,叶伽懿拿着iPad下来了。他就坐在林释言对面干自己的事情。林释言觉得自己被一个气场笼罩了,在那里他感到安心与沉稳。
叶伽懿周天又要出门,林释言这次问他是因为什么。
“我跟一个教授有个会议。”
在跟叶伽懿打交道的形形色色的人中,也许自己是最微不足道的,因此也是最容易被舍弃的。所以林释言聪明的感知到,哪怕他想知道叶伽懿他明天能否赶回来吃晚饭,他都无法问出口。几道题在星期天的下午就写完了,他走进厨房,帮安妮准备食材。叶伽懿饭点的时候回来了,他看到了桌面上林释言的作业。林释言的字实际上很丑,过程也写的比较抽象,还好他框起来了最终答案。叶伽懿圈出一处不严谨的地方,又开始给他写周中的题。他拿着本子走到正在洗菜的林释言身边,拍了拍他的脑袋:“题比较多,如果我下周不在的话,你就把它们都写完。”
又到了上学的日子。要是路况空旷的话,叶伽懿的车可以开的飞快,到了林释言都有些害怕的程度,不愧是加利福尼亚。林释言问:“叶伽懿,你是在读大学吗?”
叶伽懿带着挡光的墨镜:“我读到初中就没读下去了。”
“哦,”林释言说,“为什么呀?”
“因为我只想学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林释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车停在学校门口,又要跟叶伽懿说再见了。林释言站在原地,朝开走的车挥挥手,跟着人流进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