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安……辰安?”
宗霄盛唤了好几声孙清许,也不见他有反应,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几下,孙清许这才回过了神,咽下了甜腻腻的红烧肉,笑着问道:“怎么了?”
“鹤儿提议我们后日一同去打马球如何?”
“我的好殿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这些的……”
孙清许听见要出去骑马打马球头都昏了,他只是一个适合读书的料,骑马玩枪舞剑这些事是真的不适合他。
“不会吧,这些年来……就连我都学会了如何骑马耍剑了呢。”
宗霄鹤听了孙清许的话后,忍不住接了上去,阴阳怪气道。
“臣哪能和殿下您比。”
看出来了,很会耍贱。
孙清许只觉得晦气的厉害,上下打量了一番宗霄鹤道。
“没事,不会我教你,也不能一直闷在书房里不出去。”
“离安。”
“属下在。”
一直候在一边的离安走上前应道。
“你去买几副好的辔头,再挑匹性格温顺的马儿,后日我们要去打马球。”
“是。”
离安果断地应了下来,随后退了出去。
孙清许看着离安远去的身影,也想跟着逃走。
这破地方真的呆不下去了。
孙清许暗地里抓心挠肝痛苦着,但又不好表露于色,于是只能化悲痛为食欲,专心致志地吃着碗中的菜。
酒过三巡,宗霄盛喝了不少的酒下肚,大着舌头诉说着对宗霄鹤的想念,宗霄鹤也坐在一边,默不作声地抹眼泪,和孙清许还是静静地看着。
“皇兄……近日赶着回来……我的府邸尚未建成,不知能否再暂住您府中?”
“住,都是自家兄弟,你的房间我早已经命人收拾好了。”
宗霄盛揽住了宗霄鹤的肩头,豪迈地应了下来。
“那清许哥哥……还不要嫌弃我……”
说着,宗霄鹤委屈巴巴的看着孙清许,而孙清许此时并没有看他,而是对着一边的云无痕道:“哎呀怎么有股臭味啊,无痕你陪我出去透透气。”
随后就拉着云无痕丢下了喝的迷迷糊糊的宗霄盛跑出了酒楼。
此时的云无痕也是醉的厉害,但是在被孙清许抓住手的一瞬间,他赫然清醒,看着眼前少年的背影,跟着他跑出了鸿雁楼。
少年在纷纷扰扰的街道上带着他肆意穿梭,云无痕只觉得自己似乎踩在棉花上,眼前缭乱的景象总给他一种置身于梦境的错觉,可是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抓紧了孙清许的手。
跑到了池塘边,云无痕道酒也差不多醒了,摇了摇头晕目眩的脑袋,扶着树缓了好一会才缓上了一口气来,看着孙清许落寞的背影,伸手拍了一下孙清许的肩。
原本一直盯着池塘里飘飘悠悠的河灯的孙清许回首看了一眼云无痕,随后又继续扭头看着池塘里的河灯,闷闷地问道:“怎么了?”
“这是我该问的好吧,把我拉出来了,也不和我说话,怎么了,因为宗霄鹤吗?”
云无痕看着孙清许失落不起劲的模样,噗嗤一笑,走到了他的身边,与他并肩站着,打量着孙清许沉默的模样,低下了脑袋,看着孙清许的眼睛道。
孙清许一时语塞,抬起双眼,怒气冲冲地瞪了一眼云无痕,又往前走了几步。
云无痕看着孙清许这气鼓鼓地模样,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也不再去追孙清许,而是在他身后悠悠道:“宗霄鹤一直不喜欢你,是我们都知道的事,他幼时对你做的那些事,我也都略知一二,但我今日真的没想到,一个不受宠的王爷,竟然能让我们清许生这么大的气。”
“你不懂,幼时他欺负我,我都只当他天性顽劣罢了,如今十六七岁的人了,再小的心胸也该长宽广了,可他还是对我这般不依不饶。”
“宗霄盛也是的,就因为宗霄鹤母妃死的早,对他千依百顺,倒是让我在那白白受气。”
孙清许握紧了拳头,咬着牙,突然转身对一边晃晃悠悠的云无痕道。
“宗霄鹤他再怎么嚣张,也是因为他仗着宗霄盛罢了,他之所以仗着宗霄盛,是因为他知道,宗霄盛心疼他,可宗霄盛如今的势力哪来的?是你孙清许孙家带给他的啊。”
“你想宗霄鹤不缠着宗霄盛也很简单,你让宗霄盛对他心生厌烦不就行了。”
云无痕见孙清许总算肯和自己说话了,凑上前去,一一为他分析,大手一拍道。
让他对宗霄鹤心生厌烦?
他们两个虽不是一母,但多年的情谊也不是他孙清许说能挑拨就能挑拨的。
可是成功的路上不能有宗霄鹤的存在……
他会毁了所有!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云无痕听后,微微思衬了一会,随后蹙着眉道:“如若要我说的话,在宗霄盛心里……可能你的地位要比宗霄鹤高上些许……”
这么说无疑是在告诉孙清许,宗霄盛喜欢他……
那自己的情意……
“此话怎讲?”
孙清许心中不免有些疑惑,眨巴着眼睛,看着云无痕道。
云无痕深吸了一口气,抓紧了孙清许的肩膀,盯着他闪闪发光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宗霄盛,他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