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屿换了只手枕着,轻轻屏住呼吸,伸出手,在空气中描摹她的轮廓。
周屿突然说:“摆,我好像知道了。”
瑜归亦仍闭着眼睛,“知道什么?”
“知道该怎么活了。”
知道该为谁而活。
“知道了就睡吧。”瑜归亦打了个哈欠,声音越来越低,“好困了。”
可那人实在是只夜猫子,只要她还不困,就一定不会有瑜归亦先睡着的份。
一只手窸窸窣窣地钻进被窝,又恶趣味地探进瑜归亦的睡衣,握住。
瑜归亦早已对她的想一出是一出见惯不怪,精准逮住她手腕,“又在搞什么。”
阻挠隔着睡衣,禁锢也并未用力,连眼睛都没睁。
是绝对信任,并朝她完全打开的表现。
即便向来如此,可首次产生这种认知让周屿还是不可避免地滋生一种暗喜。
她抿着唇,手指轻轻动了动。
光洁如丝绸般的触感细腻又温软,明明与自己的无甚差别,却又好似大不相同。
好奇怪,为什么,她摸自己的,不会像这样发汗,浑身都痒痒的….……
心跳脱了轨,就再也找不回来。周屿忍住微微发颤的指尖,上移。
然后,五指张开,完全包裹住。
手心中央,似有一颗柔软的糖,在无意识的摩挲下,缓缓变成坚硬的沙砾。
周屿咽了咽口水,却更加口干舌燥起来,没话找话:“好神奇。”
绝对的寂静里,听到自己声音的周屿人傻了。
这他妈是她能发出来的声音?要是拿给从前砸重金把她往女低音方向培养却失败的严华女士听到能气晕过去。
突然,瑜归亦睁开眼睛,静静注视着她。“长大了就会这样。你洗澡的时候没注意过吗?”
周屿莫名其妙地说:“摆摆,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真的很漂亮。”
“没有,没注意。”瑜归亦仔细回忆了下,还真想不起来有谁像现在的周屿一样给予她如此正式与无条件的赞美,“怎么了?”
“没怎么。”
周屿骤然撤了手,掀起一股被子隔在她们中央。“幸好没人说过,这样你就可以永远记住我是第一个了。”
“你有哪回不是第一次?第一次被看光,第一次被袭胸不也是你。”
她愤愤枚举她做过的坏事,周屿却听得满心充斥着一种恶劣的舒畅,又挤到她身边去,“以后还会有很多个第一次,也只能是我的。”
瑜归亦在她怀里被勒得喘不过气来,笑着去打她,“怎么那么不要脸啊你。”
突然,被那人按住手,不让动了。
“摆,你怎么那么乖啊?”周屿轻轻问,语气带着真挚的疑惑,“其实每次我欺负你,你都是可以欺负回来的。”
瑜归亦看着被她按在胸口的手,无语:”所以刚刚摸过我的,现在就强迫我摸你的?哪有这样的,爽的还不是你自己。”
周屿扭捏了好一会儿:“刚刚那样,很爽吗?”
……关注点是这个吗。
不过好在对方是周屿,瑜归亦还是诚实地点点头:“洗澡的时候也那样,但……就不会这样。”
这样又那样的,周屿却破天荒听懂了。
因为她感受到了自己的变化。
如春风般温暖的热流汇聚在那里,即便隔着布料,也足以叫人燥动不安。
猝不及防地,那只手拉着瑜归亦,飞快从自己睡衣下面钻入,切切实实贴上左胸口。
饶是见识惯了这人心血来潮的离谱操作,瑜归亦还是吓了一跳,下意识要躲,又被周屿按住。
她就像个搞实验的老顽童科学家,简明扼要地说:“试试。”
心跳,一声,一声。
像她们小时候一起躺在草地上看的星星,接二连三地眨眼,数也数不过来。
周屿怔怔注视着她。
银河下,瑜归亦站起来,摘下接那群二连三的星星,放进玻璃瓶里。
滚烫的星火不满地在玻璃瓶里跃动,流窜,逐渐隆起,膨胀,乒乒砰砰挤压着空间。
呼吸逐渐紊乱,她还偏要执拗地去感受。
就快要……
爆炸。
难以承受时,周屿颤动着闭上眼睛。
嘭。那双好看的眼睛倏地睁开。
嘭嘭。烟火就绽开在她的瞳孔里。
千万点绚丽星光如同仙女散花般落下,恢复自由的流星受到重力的吸引,忍不住朝她靠近。
“这样……么。”
手又轻轻避开衣裙,从瑜归亦腹间伸入,贴着肌肤向上,重新按在她的胸口。
不再借任何玩笑和恶作剧的遮掩,彼此按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
“……”
“好硬。”
“你的也好硬。”
“扑哧。”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