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台机齐刷刷的炫酷游戏界面看过去,最里面那台的屏幕默默显示着扫描版试卷文档。
瑜归亦眼睛都快看花了,头一歪靠倒在周屿的肩上,捏着鼻梁。
周屿把耳机向后一捞,滑到脖子上挂着,“累了?”
“嗯。”瑜归亦闭着眼睛,疲惫地吐槽,“初一的小屁孩儿,写字跟天书似的。”
“好好好,你之前说我写字像鬼画符,合着连初一小屁孩儿的天书都不如是吧。”周屿笑,“要不点杯咖啡,我帮你改剩下的?”
瑜归亦睁开眼,“你不打游戏了?”
“懒得重开了。”周屿微微侧头,挠挠她下巴,温声:“我正好换换脑子,陪你早点弄完,今晚回去做椰蓉坚果麦芬好不好。”
瑜归亦甜甜笑:“好。”
屏幕上血淋淋的KO画面显眼,瑜归亦问:“这是什么游戏?”
好吓人。感兴趣。
周屿愣了秒,想起她喜欢看恐怖片,眼睛都亮起:“要不要试一把?正好我俩换座位。”
“我打游戏有多菜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段位那么高,我不是白白拖累你。”
“掉分我也认,我就在旁边看着,来试一把嘛,就试一把,”周屿直把鼠标往她手里塞,天知道她多希望瑜归亦能陪她一起打游戏:“求你了,嗯?”
“还是算了……”
“试一下嘛,都是恐怖题材,而且比你喜欢看的恐怖片还真,我保证你一定会喜欢的,真的!”
“改天吧,今天太累了。”瑜归亦站起身,拍拍她,“你坐过来吧,标准答案在另一个文档里,我去给你们买喝的。”
“那拉勾。”周屿恋恋不舍地拉着她,瑜归亦都出座位了也不放开,直到二人的手臂都绷成一条直线。
“好啦。”瑜归亦好不容易才甩开,耳朵有些红:“怎么那么黏。”
这边坐过道的二人无语地盯着这温情一幕,博轶眯起眼睛:“你刚刚说什么来着,相信谁的默契?”
邬明辉幽幽道:“我觉得她俩该来我们坟头上柱香。”
路过的老哥瞟到他们电脑上的”积分结算“面板:“啧,这段位,不应该啊。”
二人脸更黑。想砸电脑。
·
深夜。
周哲佑回到办公室,刚松了衣领,突然一阵晕眩。
助理立马丢掉手里平板:“周总小心!”
周哲佑睁开眼,心有余悸:“……我没事。多亏有你。”
“今晚商谈的材料我回去整理了发您,”助理目光担忧,“您早些回去休息吧。”
男人摇头,“我答应过阿屿,每隔一周周末会去疗养院陪她妈妈。”
助理心下苦涩,他每日跟着老板寸步不离,自然知道男人除了偶尔回鲸山见女儿,几乎每周末都宿在公司。
“是属下不力,最近外港区并购的事让您费心了。”尽管七十层以上全是周哲佑的私人区域,任何条件都自不必说,助理还是不由为此自责:“耽误了您处理家事。”
周哲佑摇摇头,“本该公司为先。”
但助理无法不担心他的身体:“周总,您都半个月没回家了,想必小姐是能理解的,您是公司的主心骨,可千万不能倒下啊。”
“我自己的身体我能不知道?”周哲佑指指地上,不耐地打趣:“快把平板捡起来,里面那么多文件装着,丢了我可喊你法务部起诉你啊。”
助理只好俯身捡起,叹气:“您也该听劝,上个月批的萨丁岛红珊瑚都还压在仓库里,我明天亲自去取,给您泡水安神。”
“瞧你。”男人揶揄,“明明只是我的工作助理,管的比厉叔还多。”
助理笑答:“跟您太久,已经习惯了。”
“说起这个,”周哲佑点了点脑袋,“你明天回鲸山,把厉叔一并捎来。”
“您是要问小姐的事?”
“半个月没回,问问她的情况。“男人揉着太阳穴,苦笑:”免得她又说我这个便宜老爸不关心她。”
“那属下擅作主张,把蒲医生也捎来。”
不等周哲佑喊住他,助理火速退出去,捎上门:“您早些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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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小姐知道您这周去见夫人,上周就派我来问您,能不能带她一起去。”
周哲佑沉默一瞬,挥了挥手,“这我有印象,下一条。”
“于是我隔天就回复了小姐,小姐听说后这周末就没回鲸山了。”
“她跟我说过,周末跟阿亦都没回,搞她们那个什么社团。”男人哼笑,“这兔崽子,这事就敢来找我,要去见她妈了就找人传话了,人精。”
“其他的,都一切正常。”
“没去网吧?”
老人家顿了顿:“没有。”
毕竟家里那位祖宗有一周五次的案底,瞒一次不算瞒,四舍五入等于零。
“平台找人做的数据,她上周回家也没发现?”
厉叔又顿了顿:“先生瞒得好,没有。”
那要看怎么定义有没有发现,只要祖宗不一哭二闹三上吊就行。
周哲佑明显不相信这大半月家里能有这么风平浪静:“真的没了?”
“对了,还有件事情。”
这才对嘛!不搞事情还能是他的周屿?周哲佑紧绷的神色反而松懈下来:“嗯,说说看。”
他好决定下次回家在山脚掰哪棵树的条子。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小姐吩咐我安置一个拾荒匠的住宿问题。”
周哲佑复杂的神色晾在半空:拾荒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