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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烂泥·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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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躲你。”黎咲低垂下眼睫,“江学霸学习这么忙,咱俩以后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江川延没在意她的话茬:“是不是张老师跟你说什么了?”

黎咲点了点头:“我们前段时间走的比较近,他可能误会我跟你有点什么,所以……”

其实他俩真没什么,去小树林也是江川延提议的,那里人少还有个小亭子,他可以帮她补习功课。

“行,我知道了。”江川延转了个话题:“我一直没时间问,你回司家以后,过的还好吧。”

除了有个烦人的司佑则,其他都挺好的。

黎咲扯唇笑笑说:“挺好的。”

-

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写着数学的知识点,黎咲拿着黑板擦擦了一遍,又用抹布擦了一遍才弄干净。

江川延拿着扫帚和拖把把教室都拖扫了一遍以后,又拿着簸箕去一楼倒垃圾了。

黎咲手里提着脏抹布去女厕所清洗。

刚进厕所就闻到浓重的烟味。

一道熟悉又刺耳的嗓音传进她耳朵里:“哟,原来你还真躲附中来了。”

黎咲看见厕所里总共站着三个女生,她一走进来,她们就围上来了。这几个女生穿着打扮都很社会姐,跟学生的身份搭不上一点边,看着就不好惹。

其中一个是她在初中的死对头,叫林雅晗,另外两个应该是她新认识的小姐妹,黎咲之前没见过。

其实黎咲不是会主动惹事的人,但在初中的时候,林雅晗就一直看她不顺眼,经常在班上找她茬,一开始黎咲逆来顺受,她越软弱,她们就越起劲,直到某天自习课,林雅晗当着班上同学的面提到黎月晴,嘲讽黎咲有个当按摩女的妈,还说了很多黎咲的坏话,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黎咲无法再忍受,直接正面跟她刚。

后来她发现以刚克刚以暴制暴以恶制恶也没用,她成为恶以后,她们只会比她更恶。她只有远离恶,才能解脱。

“你可真是让我们姐几个好找啊。”林雅晗走上前用力推了下黎咲的脑袋,“你现在这副乖乖女的样子,我看了就恶心。”

黎咲冷着脸,一言不发,对于这些社会渣子,她没办法跟她们交流,只有保持沉默。

“怎么哑巴了?”林雅晗一把捏住她下颌,用力晃了晃,“再特么不说话装聋作哑,你今天就别想回去了。”

“你想让我说什么?”黎咲挣开她的手,往后退了一小步。

“你到底耍了什么手段,让江川延对你死心塌地的,从七中一直追随你到附中。”林雅晗双手环胸,脸上是嫉妒的神色,“我很好奇,是不是你那个妈教你的,怎么勾引男人,她把她毕生所学都教给你了吧。”

只当是一只聒噪的苍蝇在耳边嗡嗡作响。

黎咲置若罔闻,往洗手池那边走过去,把手里的脏抹布扔到水池里:“他死心塌地是他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林雅晗的脸都快被气绿了。

“你这什么态度啊。”

林雅晗走过去扯她的校服后衣领。

黎咲倏地把浸了水的抹布直接甩她脸上。

“啊啊啊,你找死啊。”

没想到黎咲会突然反击,林雅晗恼羞成怒地扑上去就要扇她耳光。

另外两个女生见状也过去帮忙。

黎咲势单力薄,寡不敌众,很快就被林雅晗给踩在脚下。

“你跟一滩烂泥也没什么区别啊,黎咲。”林雅晗一只脚踩在她后背上,半蹲下来,伸手按着她脑袋,气焰嚣张:“你以前在七中不是挺能耐的吗,处处和我作对,怎么现在这么废了?”

黎咲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侧脸贴着冰冷潮湿肮脏发霉的地砖,像一只随时能被踩死的蝼蚁。

“有本事就起来啊。”林雅晗还在不停叫嚣。

屈辱,却无力摆脱。

黎咲闭上眼睛,手背又被人踩住,一阵钻心的疼,踩在她手背上的那只脚用力碾了碾。

她好不容易远离了恶,可是恶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找到她,像空气里挥散不去的阴霾。

她的世界里从来没有什么救世主,她只有自己成为自己的救世主,才能救赎自己。

林雅晗见不得她这样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抓起她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提起来一些:“你俩过来,把她衣服扒了,我来拍照。”

黎咲吃痛的皱眉,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近乎受伤的小兽一样嘶哑的吼叫:“我看你们谁敢动我,大不了同归于尽!”

-

江川延回到教室的时候发现黎咲不在班里,她没有等他。

黑板干净如新,黑板擦和粉笔盒都被摆放的整整齐齐。

他看见她的书包也不在座位上,猜测她应该已经离校了,他把扫帚和簸箕放回原位后拿上自己的书包,带上了教室的门。

狂风暴雨的天气,不知道她有没有带雨伞。

江川延从书包里拿出一把伞,脚步匆匆走出教学楼往校门口走去。

北门对面的公交站牌处站着零星几个在等车的附中学生,没有黎咲。

公交车准点到站,江川延跟着他们后面上车。

周蘩已经做好晚饭等他回家。

江川延在门口换了鞋进屋。

周蘩:“回来了啊,快来吃饭,今天有你爱吃的糖醋鱼。”

江川延把书包放沙发上,走到餐桌边坐下。

一顿晚饭还没吃完,周蘩就随口提起周三家长会的事。

“我周三去你们学校开家长会的时候竟然碰到咲咲那个哥哥了,就是她回司家以后新认的那个哥,叫司佑则,他替他爸参加的家长会。”

“哦。”江川延没什么表情,低头默默吃着碗里剩下的米饭。

周蘩:“你老实跟我说,你和咲咲到底怎么回事?”

“没怎么。”江川延放下筷子,“就和以前一样。”

周蘩:“最好是这样,我跟你说,咲咲现在被认回司家了,你真喜欢她,你也高攀不起,再说司先生还资助你上学,你可不能对你恩人的女儿有什么非分之想,你现在和她门不当户不对,你们没有可能的。”

司晔确实是他的恩人,但也跟他爸的死脱不了关系。

江川延觉得周蘩这话很讽刺,原来说要告司晔,扬言要搞倒华晔集团的人也是她,千方百计要从司家多弄点赔偿费的人也是她,后来拿到了十万块赔偿费就息事宁人的人也是她。

难道他爸的一条命就值十万?

再说十万元在京市这种地方,根本不够母子俩的日常开销,所以到现在他连读个高中的学费都需要别人资助。

“你这么快就忘了爸是在司家的煤矿场出事的?”江川延说,虽然煤矿场出事的时候是97年的事了,那时候他才刚出生,他是后来听到了周蘩和黎月晴的聊天才知道的。

“司晔是煤矿场的第一负责人,司家本来就欠我们家的,现在司晔只是因为黎阿姨一句话才资助我上学,你就又要对他感恩戴德了吗?”

“别说了。”周蘩打断他,“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以后别提了。”

江川延嗤笑:“我可以不提,但是如果司晔有一天知道我是江维兴的儿子,他又会怎么想?”

“你黎阿姨不说,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周蘩起身,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这些不是你该考虑的事,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高考,等你考上大学就自由了,以后妈就指望你了,你要是不想让你妈这辈子都是个抬不起头的发廊女,就努力给我考个名牌大学回来,也对得起你那个死了的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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