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为什么会有人浪费时间!为什么会有人浪费时间!】
尖细带着愤怒的女声从广播响起。
我们尚未来得及思考究竟是什么,马孜榭身后走过的路正一点点坍塌,虚无的潮水奔涌而来。
现在干什么?答案只有一个,我冲着对讲机狂吼:
“快跑啊,朝着最大的那个钟表!”
两人撒腿狂奔,乌黑的压力快速逼近,整个过程惊心动魄。
不知跑了多长时间,总归是来到了尽头,时间的尽头。
站在高悬着的大钟表之下,身后是虚无的浪花,身前是望不到底的深渊。
几乎没有犹豫,她们直接跳入那深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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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地被传送到另外一个主体黑色,但顶灯光芒刺眼的偌大空间。
六名“腿”在这里相见,激动心情难以言表。
监控室不停地颤抖,最后终于像支撑不住一样坠落下去,还好在最后一刻放缓了速度。
我和顾娅廷面前紧锁的门突然崩开,我们走出去,见到了六名所谓的“眼”。
看来我们六个人,总归是到另一个房间了。
“眼”的名单与我所想大差不差,除我们二位之外,还有包包,赵政,杨智鸥和王桦卿。
“怎么样,之前的过程都还……顺利吗?”
或许是觉得尴尬,包包率先开口。
“监控室里的还算顺利吧,我和虫虫,哦,也就是付梦迪,靠我的能力卡了个bug,勉强过去了。”赵政眨巴着眼睛,对幻境表示不屑。
“我们也是,硬生生靠着臆想性能耗死了敌人。”王桦卿说,对着我们怀疑且惊喜的目光,她走到我旁边抬起手,伤口直接愈合,消失不见。
竟然是奶妈!
我看着她的眼神都亮了。
“现在好了,解锁那个什么性能的人越来越多了,所以怎么办?都是辅助,有什么办法?能从这个破地方出去吗?”
杨智鸥烦躁地叨念着。
毕竟是在催眠里发生了多少个离谱的事情都不奇怪。
顶灯亮的更甚,旁边的小灯也一排一排亮了起来。
“我猜咱们应该坐到观众席,这里闹不好是一个剧场。”
司豪桐的猜测能力又开始起作用了。
“走吧,我们最好相信他。”
顾娅廷做决定的速度总是快于其他人,我们跟着她的脚步来到观众席,找了个位置坐下。
欻!
灯灭了,吓得赵政和顾娅廷两人猛地一缩。
我差点被他俩反应笑出声。
“看来下次我得要你们六个球,哈哈哈哈哈哈哈胆小鬼。”
“滚。”
包包倒是没什么反应,毕竟傻子胆大……开个玩笑。
杨智鸥或许因为坐上椅子就闭眼休息也没发现什么。
王桦卿与我隔着两个位置,尖叫一声。
九个冰淇凌球了。
我决定要抹茶,香草,巧克力,草莓,薄荷,香蕉,焦糖,芒果,再加一个双拼……
还是停止这些无谓的幻想吧。
演出真的开始了,聚光灯打到一个有着黑色长发和木偶身躯的女子身上。
身材高挑,礼服华丽。
精致的像娃娃。
反正不像人,僵硬的动作能体现出,不像人。
那并不是芭蕾或什么舞蹈,而是一部情景剧。
黑头发姑娘手上拿着一把刀,掀开了头发,我才看清她的脸——狰狞,邪笑着,嘴角上扬,直到耳根,黑漆漆的眼睛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
那把刀的对面所指,是一个有着四只脚的丑陋生物。
我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但看起来,黑发女孩似乎极度厌恶那东西,用刀在四脚生物身上划出了一道又一道痕迹。
丑陋的生物凄凉地发出一阵阵惨叫。
兴许是觉得不过瘾,黑发女孩转过身招呼她的同伴。
便从幕布后出来一只小熊玩偶。
一只破旧但眼熟的小熊玩偶。
我心脏漏跳了一拍。
它真的与我噩梦里的那只一模一样。
那小熊手里也拿着刀,或许是嘴被封上的缘故吧,它在舞台上,胸腔共鸣而发出的声音很难听清。
我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几个模糊的词汇。
“愚蠢的……梦想。”
它和那木偶心有灵犀一样爆发出猎奇的笑声,然后继续以欺负四脚生物为乐。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上去帮帮那个被欺凌的四脚生物——但绝不是同情心的缘故,只是理智驱使我那样做。
“别去,不安全。”
赵政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灯光,看着我不安分的手,他“善意”地给予一个提醒。
“我知道,我知道,怎么可能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