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吴志辰。
——那哥们才不管上锁不上锁。
只不过按老样子一脚踹开了门之后,他也眼神幽怨地跑得很远,然后在角落担忧地盯着那个方向。
我朝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患者们不能看的东西,那就让我们医生来看吧。
就算会遭到一些影响,我们也在所不惜
药剂制作间比我想得还要壮观。
通体墨绿的药剂在灯光下闪着荧荧的幽光。
——像是海平面在发亮。
残酷的美。
“这里绝对不能摘下头套。”顾娅廷来了一句:“不然的话,估计会死。”
“不会死,会变成智鼠。”程佘影补充。
“跟死有什么区别?”
我们绕过绿色的海洋,往里看去,果然展现平铺出一片蓝色的药剂。
除了我和付梦迪之外,其余人倒吸一口冷气。
我走上前,拿了一针下来,对照着灯研究。
“看出来什么了吗?”
“挺蓝的。”
付梦迪无语凝噎,然后踹了我一脚。
除此之外,我们估摸着这间屋子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了,于是拿着一根药剂走了出去。
“试试吗?”我拿着药剂说,估计自己脸上的表情大概有一种赌徒生命最后孤注一掷的癫狂。
“我不赞成。”付梦迪恢复了她一贯的抱臂姿势:“来路不明的东西不要吃,来路不明的药剂你就敢打……?”
“你好保守啊。”吴志辰窜到我身边,上蹿下跳地说一些反对付梦迪观点的话:“试试试试,没准是解药。”
付梦迪的脸色瞬间沉下去,然后说了一句很不服气的话:
“下次朵拉爱冒险你来演好了。”
终于有人跟我有共识了。
“虽然…这还真没准是解药。”马孜榭说:“实验日志里,它们有研究出解药吧。”
“而且,手册上规则不让我们知道的东西,应该有用吧。”
很有道理。
“人生不就是一次又一次冒险和抗争吗,快打一下试试啦。”吴志辰伸出胳膊,叫唤起来。
我最终还是这么决定了。蓝色的药剂很快见了底。
一段时间过后,吴志辰的身体没有任何变化。
没有变差,更没有变好。
“害,我知道了。”顾娅廷一锤墙,嗤笑一声:“这玩意如果是解药,也是专门给智鼠医生设计的吧,它们根本就没想让愚鼠也能变回来。”
正确的,客观的,一针见血的。
“那么,给我打。”她伸出手臂,眼镜反射着阳光。
医生的异化很缓慢的,所以即便打了也不会有太大反应。
即便顾娅廷说,好像脑袋清爽了很多。
“看,我说什么来着,人不冒险必死无疑!”吴志辰十分得意地看着付梦迪。
付梦迪露出了一个看上去一定十分核善的微笑。
——因为吴志辰浑身一激灵。
“还有什么呢?”王桦卿转头朝前走。
“还有……”马孜榭看了看地图:“全医院看起来最危险的地方之一,院长室。”
四楼看起来很大,实际上几乎被院长室和药剂间瓜分了。
在拐了无数个弯后,我们来到了院长室门前。
“很奇怪。”马孜榭说:“这次没有感到什么不舒服。”
院长室外很看着诡异,大大小小的鼠头包裹着整扇门,整体色调也让人感到不爽。
“院长……”顾娅廷小声嘟嚷着,抬起头扫视整个门框。
没有见到过院长,更别说其他的了。
“院长真的存在吗?”
这是一个仍然未解决的谜题,它如何在?
规则上有关院长的话语也被磨掉了。
【9.本院****,所有********院长】
抹掉的太多,就算运用【此消彼长】也会消耗过量能源。
吴志辰照样踹了踹门,纹丝不动。
估计被什么力量加固了。
我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智鼠护士的到来。
我并没有看到任何钥匙孔——能够符合先前在巨鼠肚子里的,许久未出现的那把钥匙,一直被我带在身上,又一直没有用武之地。
院长室上方半人大的鼠头以一种浑厚的嗓音开了口。
马孜榭和姜文溪连忙捂住耳朵。
“监测到院长室门前有不速之客的到来。”
“请回答问题,以争取开门的资格。”
我们抬头,死死瞪着它血红色突出的双眼。
“请问,院长的生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