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亮堂的大厅内,查理斯端居主位,正襟危坐,伊恩和岗瑟也已到场,只有未成年的狄雷尔缺席,狭长的火坑吞吐烈焰,噼啪作响,两排多余的位置空空荡荡。戈德里克带领母亲和萨拉查悠悠走来,进入被火光映照的大厅之中。
望见萨拉查步入,查理斯连忙站起身,行了简易礼仪,伊恩与岗瑟亦起立并作了简短的自我介绍。紧随其后,萨拉查向格兰芬多的主人,以及其余在座客人回礼。双方就坐,查理斯也懒得客套寒暄,而是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询问:“斯莱特林阁下,之前戈尔已同我大致讲述过与圣徒的战斗,但当时时间仓促,他也不曾讲得详细,所以我今天开一场会,就是为了了解整场战斗的全部情报,以便接下来我们格兰芬多堡能做出合理的决策。”
查理斯从一开始就决定接纳萨拉查,即使如今他已预见到将会给格兰芬多带来天大的麻烦,但他并无反悔之意,反而一心一意地认真思考对策。
萨拉查点头以示明白,他略一斟酌,神情变得庄重肃穆,当即开口道:“既然阁下已经听过戈德里克的讲述了,我就从我的视角讲讲吧。”他专心致志地回想记忆,娓娓道来,“这事要从戈德里克带领沙迪克和妮维雅来到斯莱特林内堡预警说起……”
萨拉查以亲历者的口吻,不厌其详地道出整场战斗的全过程。当时双方的一举一动历历在目,他不放过任何一个清楚的细节。从最初圣徒自麻瓜通道入侵,到两方在城堡内激烈打斗,再至南侧花园的最终决战,以及最后魔力爆动致使敌人仓皇逃走,所有他记得的一切,均一五一十平静述出。
萨拉查作为亲身经历者,此时心态已然比较平和镇定。但在座的各位听众,说至紧要关头,仍紧张不已,不免为其捏一把冷汗。当萨拉查将最后一言缓缓吐出后,专心致志听讲的查理斯不由深深地呼吸,以平复激动的心情。他沉吟片刻,默默理清脑中思绪,一些疑点顿时涌上心头,于是说道:“斯莱特林阁下说得十分仔细,这场战斗是怎么回事,我已然有所了解了。但是我也有几个问题,还望斯莱特林阁下能为我解惑。”
“可以。”萨拉查轻轻说道,“只要我知道的。”
“第一个问题,”查理斯举起身边的酒杯,喝上一口美味的葡萄酒,“这场战斗听您一说,只觉凶险异常,斯莱特林阁下既然交过手,那觉得这批圣徒的实力如何呢?”
查理斯这般问话,并不是对圣徒一无所知。他已听过戈德里克和萨拉查的先后讲述,光听话语,便知对手十分强劲,他此时想了解的,不是圣徒实力如何,而是他们究竟厉害至何等地步。
“非常强。”萨拉查毫不意外地给出极高评价,“而且还相当邪门。”他说至此处,不由想起外界魔力突然异常,导致巫师无法施展高深魔法的憋屈感。作为一名所向披靡的黑巫师,居然被逼到无法使用索命咒的份上,只能使用孩童及青少年时代的三流魔法同致命劲敌玩游戏,这也未免太过悲惨了。
萨拉查也举起反射银光的酒杯,他无法使用魔力,只好手动为自己倒了一杯,大口品尝这与其说是酒不如说是葡萄果汁的味道,方才继续说道:“但是圣徒之间的实力也是分档次的,其余圣徒是一档,领头的女首领自成一档。”
“听你所说,这首领的本事十分了得。”一直安静倾听的岗瑟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隔壁的伊恩也神色严肃。
“是的。”萨拉查承认道,“剩余的圣徒,我们巫师齐心协力,至少能跟他们打得有来有回。但是这位女子,能防能攻,我们的盔甲护身根本挡不住她的一击。”
“一击都挡不住?”查理斯顿时微微睁大双眼,他语气有些惊讶,“虽然魔力遭受不明限制,但阁下您毕竟有深厚的魔法功底,就算是您施展的盔甲咒,也是一击都抵挡不得?”
“他说得没错。”戈德里克插嘴道,“我可以作证。这个女首领的圣术确实不是一般的强大。”
“说到圣术,”查理斯又抿了一口葡萄酒,“你之前曾提过,魔力出现异常,导致巫师的魔法大受限制,这算一个。随后斯莱特林堡的防护法阵被悄无声息地破除,这也算一个。通常来说,一个圣徒只会拥有一种圣术,这两个至关重要的圣术,是谁施加的呢?”
“我不知道。”萨拉查老老实实地摇头,这点他确实无从得知。他只能做一些简单的猜测:“闯进来的圣徒总共有9人,但并不是每一人都在我们面前施展过圣术。这两项特别的圣术,说不准就是未曾出手的圣徒施展的。”
“在花园时,有4个圣徒是最后才赶到的,他们都没动过手,可能嫌疑人就在他们当中。”戈德里克立刻补充道。
查理斯正欲继续询问,萨拉查却突然想到什么,再度开口,所谓千虑一失,他的直觉莫名告诉他这当中可能暗藏问题:“……我现在有一个猜想。”他抬头凝视众人,缓缓说道,“我怀疑,这两种圣术,搞不好还是跟那个万恶的女首领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