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哩。所以比吕士现在比以前更糟?”仁王一脸的痞样,眼中却有掩不去的担忧。
“不,”幽笑笑,带着某种痛并快乐着的回忆,“我是说,现在可以开始最后一步了。”
“是什么?”柳发问,幽听到他的心跳声平稳了。一涉及到数据这厮就什么都不怕了,也所以他能撑到现在。
幽在心中翻白眼,回答:“他现在是将自己放在一个旁观的位置上来对待这些让他恐惧的画面的,不参与,所以可以忍受。而我要做的就是让他参与进去,毁掉他给自己设下的保护壁,接受他自己的力量以及力量所带来的后果。”
“会有危险吗?”幸村问道。
“当然不会。”幽反射性维护她的职业水准,她要保的人怎么可能保不住?
“我是指,”幸村看着幽,毫不怀疑她的会错意,“你会有危险吗?”
打从头一次来这里他就发现了,幽把他们的安全放在了首位,但对于她自己却完全是种无所谓的心态。这可以理解为她对自己的实力有足够的信心,但却未必不会因此而陷入险境。
关于她的乱来程度,经过了那场让她精神力透支的网球赛后,幸村一直觉得那是个难以琢磨的无底深渊。简单说来,这妮子大概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无论后果。
感受到女神关怀的幽傻笑:“没危险。”
“真的?”幸村怀疑,不仅他怀疑,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已经看完又一场屠杀戏走到他们身边的柳生,全都不信任。
“真的,”觉得自己的信用度实在太凄凉了,幽端正态度,严肃申明,“完全没危险,我只是要亲自动手杀生而已。”
“……什么?”幸村首先回过神来,有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幽挠挠头,看了一圈还有些发愣的其他人,有点无奈,但还是道:“力量可以用来守护,也可以用来伤害。而我以为,力量的本质其实更多的偏向于破坏,即使是仁王学长这种主净化的力量,也是建立在伤害妖邪的基础之上的。只有知道自己的力量能造成怎样的害处,才能避开,才能控制,也才能没有疑虑的使用。”
“可是,”真田迟疑,“你说杀生?”
幽笑了笑:“你们没听错,我也没有说错,是杀生,就像你们这段时间看到的一样,以残忍的方式夺去生命,虽然不是人类的生命,但本质上,妖跟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不明白。”柳生开始无措,他以为他已经适应了,但……
“灵界也好,魔界也好,包括这个妖物横行的地方也好,”幽淡淡地说着,以一种从来没有在这些学长面前表露过的漠然,“力量决定一切,不会有法制道德来保护弱者,这就注定了弥漫的血腥。跟灵异相关的事情,没有太多的和平,更多的是争个你死我活。”
“柳生学长,”幽看着他,笑着,眼中带着冷意,“即使你只有‘看见’的力量,但这个力量一样可以用来杀戮,也一样可以招来杀戮。现在选择还来得及,放弃的话,偶尔看看普通人看不见的景象当作娱乐,永远不要真正踏入这个世界,那么一切就到此为止,我们回去,把这些事情都当作游戏。”
“但是你不行,”幽看向仁王,“你的力量跟鬼怪相克,必然会被卷入,所以你必须接受。看着我杀戮,然后总有一天,你必须亲自动手。”
是的,比起柳生来,其实这场训练对于仁王的意义更大,只是之前仁王才刚刚明白他自己的力量,正是潜力最大可能性最多的时候,束缚不得,所以幽只让他在一旁看,自然地摸索、体会,找到他的方向。
到了现在,也算是有个样子了,可以开始具体地指导。
“我留下。”柳生道,带着灵异兼胆量训练以来从未有过的坚定。说完看了下仁王,眼神交流中汇聚着不尽的默契。
幽笑笑,松了口气:柳生的力量很强,在没有任何训练的情况下就能看破时空,如果他真的放弃了,虽然对他而言未必就是件坏事,却实在相当可惜。现在这样很好,相辅相成的力量,彼此扶持的搭档。
她并不是说他们一定会遇到危险,但抱着一种‘可能有不幸’的心态去面对,却必定会走得更远,尤其,当他们还坚信着‘无论是怎样的困境都能冲破’的时候。
幽看向其余三人,刚想开口就被幸村抢先:“我也留下来,怎么说中途退出也太遗憾了。”
柳接口:“没错,柳生和仁王的数据还是趁现在收集完整比较好,我没有灵力,以后可不一定有这个机会。”
真田也道:“这对于磨练心性很有好处,我不会松懈的。”事实上,这段时间他在剑道上突飞猛进,连真田家的家主也吃惊不已。
而在网球上,虽然训练时间减少了,进度却没有落下,反而伴随着心境拓宽了球技,只等着进一步锤炼熟悉。
话都被他们说完了,幽有些无奈,但并不反驳,她一直觉得多经历一些总不是件坏事,即使所经历的并非全是愉快。
“好吧。”幽笑着,“希望……能顺利吧。”希望,你们不会因为我手上的血腥而重新将我划入‘外人’的行列,在我以为我们已经可以算是朋友的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