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面快不见人影的秦夜莫名打了个寒颤,总觉得有什么盯上他了,神识扫射,什么发现也没有,除了那个白痴。
“白痴”水苓御气追上来,跟在秦夜屁股后面,刚开始的一柱香还能闷头赶路,但就好像那啥使劲儿憋了,但又没憋住。
“秦师兄,吓死我了,你知道吗,我醒的时候你们都压我身上,一个人也不动,要不是碰到了好心的和尚拉我出来,我……”完全就是受过惊吓,现在在熟悉的人身边了,就开始喋喋不休,释放那份紧张。
“不对,那个破和尚还骗我说他动不了,害的我好疼,而且他还抠门儿,要不是我聪明,在袖子里藏了一份,我们就全得喂狼。”
秦夜额头上的筋跳了又按下,按了又起,只能自己默默提升速度。
“你不知道,我扒你的时候,狼就在边上,吓死我了。还好渡繁会打狼,还好心替我照顾你,让我去找灵药。”
“秦夜,你都不知道,我为了给你找灵药差点被妖藤给吃了,结果呢,你居然还偷袭我……”
秦夜骤然停住,害的水苓没刹住闸,一脑袋撞他后背上。
“唔”磕死姑奶奶了,水苓捂着脑门痛呼出声。
信息收集完了,秦夜不打算再让耳朵受罪,浑身散发的冷气不像个土灵根修士:“水苓,我接下来的话就说一遍,你往死里记,回去后也必须这么说。”
“第一,我们是来历练的,与白师姐他们是偶遇。”
“第二,我们是被筑基匪徒抢了储物袋,并将我们残忍杀害。”
“第三,我们是被菩提寺佛子渡繁所救,所以,我们俩才活着。”
水苓:“佛子?渡繁是佛子吗?可他穿的……”
秦夜被她抓不住重点的表现气的张口呵斥:“闭嘴!”
“哦”水苓委屈巴巴地低下头。
刚要抬脚,秦夜又叮嘱:“默背。”
秦夜看在后半程水苓没嘚吧嘚的份上,在她忍不住去采路边野花的时候,就没阻止,等他们赶到木陀城城门前时,水苓手里抱了一大束颜色鲜丽的花。
水苓像原身一样,没有排队意识,直接就往城门里进,被秦夜一把拽回来:“灵石。”
“我们是……”水苓张口就要反驳。
秦夜截住话头:“我们有吗?”
水苓像是才想起来,他们被偷了,这才气鼓鼓地给了秦夜两块灵石,百无聊赖地跟在后面排着。
心里鄙夷:呵,臭男人,花着姑奶奶的钱,还敢呵斥姑奶奶,看我以后怎么叫你加倍还回来。
正排着队呢,前面就传来争吵声,一个男的说:“我交了入城费,凭什么不让进?”
收费的有恃无恐,指着那人袖子一角的血迹说:“你受伤了,会影响明天仇长老的大祭,往西走十里,去那里修整。”然后摆摆手就不再搭理那人。
那人是练气五层,城门守卫都在练气八层以上,他只能愤愤离队西行。
没等水苓找人打听,就听队伍里了解详情的人给大家科普:“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春日大祭了,没想到这次邀请的是天机谷的仇长老,所以知道了吧……”
了解的人都:“哦,知道知道。”
没理解的人就一脸茫然,这打的什么哑迷?然后科普的又说:“一百年前……”多的一个字不提,急得水苓想上去教教他们什么叫科普。
但明白的人笑呵呵的刚转身站好,立马就这个说“瞧我这脑子,把给闺女的鸡忘了,我回去取一下”,挎着篮子利索跑了。
那个说“坏了,我忘了锁门儿,哎呦,我的门儿呀……”好像屁股后面有狼追。
还有的说“哎呀,我没带钱,不行,我得回去拿钱”,一溜烟儿的也蹿了。
……
很快,大家都以非常正经的借口走了,守卫们也都跟没听见没看见似的垂着眼皮子打盹儿。
徒留队伍里的三瓜俩枣还坚持入城,守卫只好从打盹儿中醒来,跟秦夜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一会儿,才收灵石放人入城,对他们破烂的宗服视而不见。
这些守卫还怪有意思的,要不是她自己还有一堆烂账待处理,说啥也得留下瞧瞧热闹。
这瓜吃的,没头没尾的,忒让人难受了,那个仇长老干啥了,就这么人嫌狗厌。
去往宗门驻地的半路上,秦夜忽然出手,掐住水苓胳膊上一块肉360度转圈,水苓登时“嗷”的一嗓子叫出来,生理性泪水立马就下来了。
“秦夜,你疯了!”
秦夜冷冰冰强调:“哭,只要没出驻地的门,就一直哭,停了,我就弄死你。”
水苓明白了,秦夜这混蛋是怕她待会儿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惹来麻烦,所以让她用哭占住嘴。
他奶奶个腿儿的,秦夜,姑奶奶不让你赔个底掉,姑奶奶就跟你姓。
所以还不等这俩人进宗门驻地,钱管事神识里就看到,不久前才入妖兽森林的练气弟子只回来俩,男娃冷的杀气腾腾,女娃哭的跟死了爹娘似的。
钱管事笑呵呵的脸上就渗出杀气,谁欺负他家小娃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