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宜铭倒是面不改色,冷得要命:“你可能误会了,我天生这张脸。”
越舒文叹口气,轻轻点了几下头:“行,小铭哥,那你稍微挪开点,病人休养的话还是需要看点积极向上的东西才行。”
陆宜铭:……
VIP病房里安静几秒后,传出了越舒文的嚎叫声。
“疼疼疼,小铭哥,咱俩这么多年的朋友,你真下死手哇!李医生!李医生!!!救命啊!!!”
接着,还有小渔的急呼:“陆先生,别捏了!越先生他身体弱,受不住的,他晚点还有演出呢!”
神奇的是,在小渔讨饶之后,越舒文的呼痛声小了许多。
似乎在极力证明自己不弱这件事。
最后,这场面以越舒文被陆宜铭拖着走出病房,并留言“我要是回不来了,记得告诉我姐我爱她”而告终。
小渔倒是也想跟出去看看陆先生会怎么对待越先生,但临下床前他想到陆宜铭的嘱咐,“没我的允许不能走出病房”,到底还是作罢。
他不想跟陆先生对着干,于是只能在心里为越舒文祝福。
希望他在乎的这俩人不要真在外头干架。
事实上,越舒文也不敢跟陆宜铭干架,对方人高马大的,自己确实羸弱,以前还觉得如果他能跟对方在一起的话,这种体型差也挺合适。
但现在,越舒文只恨自己块头不够大,没法跟陆宜铭一较高下。
不就是趁他不在跟他的人聊聊天嘛!小气鬼!
越舒文正用幽怨的眼神看陆宜铭呢,后者就直接给了他警告:“聊天可以,别动手动脚的。”
哪怕没带主语,越舒文也听得出来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耳根发红,像被踩到了尾巴:“谁、谁动手动脚了,小铭哥,你别污人清白嗷!”
陆宜铭冷冷扫他一眼:“你当时想做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越舒文急得在原地走了一圈:“我想做什么?!我想做什么了?!”
他突然顿住,盯着陆宜铭:“他是你的什么?你的人?还是你的狗?还是你的欠债人?”
“我跟他是朋友。”
“朋友?那我跟小渔也是朋友,别说我喂他吃个苹果,就算我嘴对嘴喂他又怎么了?难道你连这都要管吗?”
陆宜铭回盯着越舒文,眼眸里的阴鸷愈发明显,墨色翻涌,没留丝毫软色。
“他是我很特别的朋友,我建议你不要那么做。”
他声音低沉,字字都是警告。
越舒文后背发凉,他就算跟陆宜铭很熟,也很少见对方对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
好比对于盘踞于宝地的恶龙来说,任何觊觎他怀中之物的人都是死罪。
越舒文如鲠在喉,有种说不出来的憋屈,到最后,他也只能问:“你对他是认真的吗,小铭哥?”
陆宜铭:“我没必要回答。”
“就算你不在乎我,那我姐姐呢?你应该记得,你跟我姐姐是有婚约的吧?”
陆宜铭抿了下唇,这下真有些无奈。
婚约的说法纯属扯淡,但对方真拿这事儿出来讲,他反倒无法找理由驳倒,总不能偷偷背刺越舒曼吧。
于是,朋友小狗难两全的陆宜铭,在那个温暖的午后,选择了成为一名渣男。
“我跟你姐姐,和我跟小渔,是两码事。”
越舒文皱眉:“我老姐会伤心的。”
“我能解释清楚。”
“那小渔呢?他也甘愿以这种不明不白的身份跟在你身边吗?”
陆宜铭对此倒是很有自信:“他心甘情愿。”
越舒文:……
这一瞬间,他真对这从小到大的恋慕对象有点下头了。
他脚步后撤,忍不住冷笑:“好好好,那我就祝你趁早翻车。”
陆宜铭顿了下,到底还是没解释:“舒文,我没想伤害任何人。”
“是,你永远都高高在上,都是别人追着你跑,你能有什么错呢……”
“舒文,这里有误会。”
越舒文眉眼里渗出冷漠:“误会什么?是我这么多年误会你的人品了。”
他说着,擦过陆宜铭的肩膀,准备离开医院。
“舒文,”但在擦身的那一刻,陆宜铭唤住了他,如魔咒一般,让人难以前行,越舒文听见陆宜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还是那样至高无上,不容置疑,“留在你那里的蝴蝶,麻烦有空送回来。”
“哪只蝴蝶?”
“两只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