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瑕愣了一下,无辜地举起手:“没有啊,我哪里会你们南疆人那个啊。”
邢枫打量他几眼:“你说的最好是真的。”
“真,比金子还真。”白瑕漫不经心地应着。
玉阙仙尊往旁边看了眼。
亦绯天:“你看我干吗?”
“没事。”玉阙仙尊又转过了头。
就是觉得,那个少年身上有你的影子。
如若不是再三确认,他几乎要觉得,身边坐的这个已不是真正的亦绯天。
“这又巧了,我也见过一个凶巴巴的门神石像。而且,你运气真的很好,遇到的是我。”白瑕继续哄邢枫道,“万一你遇见的是里面那个,还不知道有这回事呢。”
邢枫问道:“那个石像在哪里?”
“离这里还有一段路程,孤郊野岭的,看着很久没有人去过了。怎么?”
“我怀疑,石像所在之地可以构成一个阵法。”
“哦?”
白瑕纳闷了,心说,我怎么不觉得?
“要是能再问问其他人就好了,如果有五个石像,应该就是什么阵法了……”邢枫兀自思索着。
白瑕摇摇头:“我觉得……不成……”
“怎么不成?”
白瑕却不答,拐了个弯子:“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线索了吗?”
邢枫沉思片刻,道:“确实还有一点。但是我怎么跟你说呢,这周家哪哪都透着一点不对劲。”
“比如呢?”白瑕心不在焉地问。
“周家主对自己亲儿子有所隐瞒,正室端坐佛堂不理人,妾室又刚去了一段时日。”
白瑕忽然瞪大双眼,揪住他的衣领,厉声喝问:“你说什么!白……白夫人死了?”
“对啊。”邢枫莫名其妙,且本来就憋着火,这冷不丁被他一拽,那股被压下去的火气又冒了上来,“喂,你抓我干什么?放手!”
白瑕眼眸通红,不退不让:“我再问你一遍,白夫人死了?!”
邢枫被他拽得踉跄了一下,两人差点一起从房顶上滚下去,瓦片也被掀了几片下来。邢枫用刀固定住两人才没直接下去,揪着他的脑袋怒骂:“你有病啊!发什么疯?!你看清楚这是哪——”
“你他娘的闭嘴!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哪,我——”
“二位这是在我屋顶干什么啊?”
两人往下一望,只见黑衣人、周家主、青敛和那个纸人都在下面看着他们,不知看了多久。
周家主脸上笑容和蔼亲切,青敛则默默捂了把脸。
白瑕一脸怒色,跟邢枫两人相互厌恶地看了一眼,又非常默契地从屋顶上一跃而下。
青敛捂完了脸,打个响指将纸人掐没了,上前拍了拍他的肩:“没事吧?”
作为朝夕相处的师兄,青敛很清楚,白瑕状态非常不对。
白瑕性格温顺,很少生气,青敛三年以来都没见他气到这种地步。
白瑕摸了把头发,沉默了一下,眼睫有些湿漉漉地看着青敛,忽然道:“我不想玩了。”
青敛静静地看着他:“你想好了?”
“嗯。”白瑕闷声答了一句。
“那就去吧。”青敛深吸了口气,“去做你想做的事。”
白瑕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径直向周家主走去,然后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取下假面,解了易容,露出了原本白净的面孔。
“爹,我娘是怎么走的?”
此话一出,屋子前几个人都愣住了。
周家主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越来越苦涩。
黑衣人难以置信:“小公子?”
邢枫怔住了,火气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白夫人是你娘?”
“嗯。”
空气正凝滞着,又传来了几人的脚步声。
“原来是弟弟回来了,怎么也不知会兄长一声啊。”周笑腾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院子里这几个人,扫过邢枫时,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白瑕都爆马了,青敛索性也不装了,抱着手臂跟周笑腾遥遥对视。
只见周笑腾笑容阴森,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道:“旁边这位想必就是青敛师弟了?”
青敛缓缓露出个笑容,清俊的面容上讽刺尽显:“周大少爷,幸会。”
看戏的早已经呆了,一时间,亦绯天再度变成了万众瞩目的那个。
……亦绯天突然就有点后悔为什么没带个全遮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