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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不知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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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骗你的!不许哭!我新换的衣裳!!!”

“阿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何谈喜欢?”落祈年推开他,嫌弃的拂了拂被打湿的衣衫,“快去洗漱,在啰嗦就滚去侧室睡!”

江离忧是真的很伤心,他胸膛剧烈起伏,泪如洪流。最终憋着一肚子委屈,下了榻。

用早膳时,他一言不发,全然没了前些日的活泼好动。又是泪水拌饭。

落祈年饭吃的正香,听见他小声点抽泣,不住拧起了眉。她放了碗筷,出了房间。

“……”

她这一走,江离忧就更难受了。他怔怔盯着门口,失神地掉着泪。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渐近,他看到阿年手中端着一碗白饭和一盘糕点朝他走来。碗盘被摆在他面前,少女拿衣袖胡乱擦了把他湿濡的脸颊,又从衣襟里掏出了个叮铃作响的玩意儿,皱着眉戴在了江离忧脖间。

江离忧不知她这是何意,只茫茫然抬头看她,怯声问:“阿年,你生我的气了吗?”

“就知道哭,饭吃着不咸吗?”少女往后退了两步,坐在了江离忧身边。

江离忧垂下头,看到了脖间挂着的一枚金锁,小锁精致漂亮,还缀了几个小铃铛,一动便响。

“你不是羡慕我有长命锁吗,我命人给你打了一个。本是想等你生辰再送的,谁知你受这么大委屈,任人怎么哄都不好。”少女捏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麻烦死了,也就你喜欢这幼稚玩意儿。”

江离忧愣愣盯着那长命锁,是刻了他的名字的。他弯眸,甜甜笑了起来,“阿年……”

“哎知道了知道了!会再给你准备生辰礼的!”少女摆摆手,不愿再听江离忧叨叨,捏起一块糕点就往江离忧嘴里塞。

“还哭吗?”

江离忧摇摇头,安安静静嚼着嘴中的糕点。

他眼圈殷红,眸子湿漉漉的,十分乖巧地盯着落祈年,脸颊一鼓一鼓,倒真是有些可爱。

——

顾府少爷仍在睡梦中。

正值炎夏,少年策马奔腾。

年十五的小少爷输了赌局,自马背上跌下,摔坐在地,正懒懒看着方才讥笑他的几人的背影。

手臂的伤口不断渗血,他混不在意,坐了一会儿便打算起身。

“小兄弟,伤可要紧?”

入眼是一只马蹄,他视线上移,那是一匹通体雪白的马儿,看上去十分骄矜。

他只看了片刻便将视线挪向声音来源。

如此烈的马,想必主人也……

与他所想不同,他对上了一双含着笑意的漂亮眼眸。

是温柔,在他眼中,亦是风情万种。男子眉目如画,周遭的花似都为之臣服,变得黯淡。

是一见钟情,是见色起意。

男子身边还站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少年,少年冷眼睨他,当男子朝他伸出纤白匀称的手时,他看到少年眼中怒气与敌意更盛,转头竟又换了副模样,满眼委屈的唤道:“尘哥哥。”

他心觉好玩,于是紧紧握住了那只欲要收回的手。

“谢谢尘哥哥。”

他看到少年脸色变得铁青。那位尘哥哥显然没有想到,他张口便是如此亲密的称呼,想要将手抽回,奈何他力气实在大,多次挣扎无果后,只得放弃。

后来他死皮赖脸地去了尘哥哥房中处理伤口,刚一出门便听到了抽泣声。

“尘儿哥哥,你为何将他带回来啊?”

“阿朝,不可如此,顾公子是客……”

“可我不开心,尘儿哥哥不哄哄我吗?”

顾临雪不住冷笑,眼中划过一丝阴狠。

原来那位落姓哥哥,是吃这一套啊。

他起了心思,多次制造偶遇,只是自那天后,那柔情似水的落哥哥不再温柔,见到他时的神情,是寡淡的。身侧的少年也不见踪影。

“尘哥哥。”

男子一听这称呼,便厌恶地皱起眉:“公子叫的如此亲密,怕是不妥。”

如此淡漠。

多次卖乖无果,他不再伪装,露出原型,一次又一次逼迫。

“落承尘,你为何不笑?再如初见时那般对我笑一笑。笑啊!!”

落承尘神色一直都是淡淡的,偶尔还会有厌恶。

不论他用出什么法子,都见不得那温柔一笑了。

再不似初见时,于是他心中执念愈来愈深。

他不知一个人究竟因何在一夜之间性情大变。他不在意。管他性情如何呢,他想要的是这个人,是那张脸上再绽开初见时的柔笑。除此之外,一切都不重要。

没见到。

昨夜那场梦中,他将人翻来覆去折腾地那样狠,多次诱哄,又几番逼迫,却终是没能看到。

“看着我,笑一笑。”

“……滚。”

“笑一次,像当年那般。”

身下人眉头皱的厉害,眼中盈着水汽,他看不透其中的情绪。倘若他没醉,便能清楚看见那浓浓的杀意。

“杀了你……”

到底都只有这几句。

“滚”、“杀了你”、“去死”,只会说这几句。

好生无趣。

“为何以纱覆面?”

“去死!”

那是带着报复的一掌掴,顾临雪很受用,眼眸微眯,更加卖力。

“缘何唤着他人名字?阿年是谁?”

少年扣挖着他胸口的皮肉,“讨厌你……去死!”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他掐住身下人的脖颈,不断用力,“不许再叫别人的名字。你不知上你的人是谁吗?”

“是我,顾临雪。不是什么阿年。是顾临雪。”

“唤声临雪叫我听听。”

身下人哑着嗓子愤怒喊叫,对着他大打出手,却终被制住。

“扯我头发做什么?松开。”

身下少年不知自何出摸出一把短刀,朝他喉间一抹,却只斩断几缕长发。

顾临雪轻笑,他挑起眉,夺过那柄短刀,将人翻了个面,在那纤瘦的腰间划出三道血痕。

“你胆子倒是大。”

好烈的性子。

颈侧升起一阵寒意,他自梦中醒来,睡眼惺忪,打着呵欠拔出了颈侧的短剑。他坐起身来,瞧见身下血色斑驳的被褥。

“……”

不是梦。

再睁眼,眸中闪着复杂情绪。

兴奋,餍足,阴鸷……恼怒。

昨夜那人究竟是谁?

若是落承尘……

性子未免太烈了些。

可他又怎能知道,他口中性子过烈的人,也有听话乖巧至极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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