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行千鹭将反对的话默默咽了回去,只是开口道:“秦忻为灵司指挥同知,如果她也去郁城的话,灵司指挥使与指挥同知都在郁城,那灵司不会受到影响吗?”
“没事的,秦忻本来就常年驻守立城,京中灵司事务她本就不插手,并且郁城在立城旁边,她对郁城也算有所了解,有她跟我们一起会顺利一些。”
行千鹭眼睫微颤了一下,突然对白逸徵绽开一抹轻柔的笑容:“夫君,那既然如此,我有一个提议。”
白逸徵看见妻主罕见的甜美笑意心神一荡,没忍住在行千鹭唇边印下一吻,才声音低哑地说道:“妻主想要什么?”
行千鹭一愣,思绪差点被白逸徵打断,她不满地看了白逸徵一眼,才开口道:“我带着秦忻,还有谢雨两姐妹共同前往郁城,夫君将黎阳留在宫中,带着黎明在暗中随行如何?”
白逸徵唇角微勾,他很享受行千鹭逐渐被养出来的小性子,但对于行千鹭的提议却是想也不想一口拒绝:“不行,我知道妻主想让我隐藏在暗中当作后手,必要时刻出现,但若是不能与妻主同行,我会很担心妻主的。”
说罢,白逸徵有些委屈地将额头抵在行千鹭的额头上:“妻主忍心看我吃不好,睡不好吗?”
行千鹭冷漠无情点点头:“忍心。”看着白逸徵错愕瞪大地双眼,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头,口吻诱哄道,“夫君,小不忍则乱大谋。”
白逸徵抱着她,将脸埋在她的肩窝,耍赖道:“不要嘛妻主,不要这么狠心。”
行千鹭挑眉端详着他,静静地思索了片刻,就在白逸徵以为她要妥协之时,行千鹭眼神一转,神情变得落寞,口气幽怨,仿佛真的遇到了负心郎般说道。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早就知道男子心易变,没想到夫君也是如此,这样简单的要求,夫君都不愿意成全。”
白逸徵一怔,随即无奈一笑:“妻主这是拿我的招术对付我?”
“博观而约取,见贤而思齐,夫君教得好,我受益匪浅。”行千鹭靠在他的怀中,清浅一笑。
“真是拿妻主没办法,”白逸徵搂紧了她,叹了口气,他拒绝不了行千鹭的任何要求,只得妥协道:“好,但是妻主独行,只带秦忻我不放心,再带上几人可好?”
行千鹭也知不能逼急了他,轻轻点了点头。
三日后,行千鹭一行人快马加鞭前往郁城,虽然行千鹭身体比之前好了很多,但这一趟下来,也感觉去了半条命。
她们夜间到达郁城,郁城城主钟凝玉率领一干心腹在城门处迎接。
“下官见过安定王。”钟凝玉恭谨地行礼。
行千鹭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一番,虽然年岁已大,但风韵犹存,不难看出年轻时也是个美人,她唇角微勾:“钟大人多礼了。”
钟凝玉引着她们来到城主府,一路上恭敬有加,没有半分不妥。
不过也是,行千鹭此行虽为秘密出行,但是思来想去,怎么都瞒不过郁城的城主,就干脆不瞒了,顺势入住城主府,钟凝玉得到消息肯定会把所有东西都隐藏起来,但只要做的事,必定会留下痕迹。
由于已经后半夜了,行千鹭等人安定下来就歇息了。
第二日一早,行千鹭便起身前往厅中,秦忻与钟凝玉已经等候多时了。几人寒暄一番后,纷纷入座。
“不知安定王此次前来郁城,可是有什么公务在身?”
行千鹭转动着茶杯微微一笑:“自然是有的,并且还要劳烦钟大人。”
钟凝玉连忙道:“安定王请讲。”
“郁城在立城旁边,离鬼门也不算远,所以一直都是灵司重点关注之地,前些时日,灵司指挥使沈思敏前往立城巡查鬼门近况,却在途中听闻郁城有祭月教徒的踪迹,便临时改道前往郁城,没想到进入郁城后,沈大人突然音讯全无了。”
说到这,行千鹭看了一眼秦忻,“本王此次和指挥同知秦大人一起前来,就是为了寻到沈大人,在此之前,还希望钟大人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