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换条路就好了。”谢霜燃抱她的手止不住地发颤,害怕顾郁一时性起拉他在野外睡一个。周围没人没车,如果顾郁嫌弃他身子丢弃他了,他只能在荒野和未知过一整夜。
他被抛弃过。
顾郁偶尔会发个神经带谢霜燃出去玩,他看到情夫给妻子打电话,好心地提醒“有人找你,我回避一下吧”,顾郁以为他在阴阳怪气,把他丢景区就不管了。
他真的很怕黑。
还好顾郁才二十岁,没到发病的年纪,掉头改道,没有再和谢霜燃说过话,对自己做错了选择很懊恼。
谢霜燃察觉到她在失落,正准备安慰安慰她,突然看到顾郁对着一个红色人影碾过去了!!!
他毛骨悚然地回头,它从地上缓慢地站起来,蛹身被车轮碾碎,爆出细长的三对翅膀,犹如一只血蝴蝶,直勾勾地望向逃逸的摩托车。
“操,没死。”顾郁骂道。
在故障的高架桥,无人的塌方区,红衣的怪物对他们穷追不舍,这下真的在逃亡了。
“霜燃,眼睛闭起来,我会带你跑出去,你的朋友我也会救,把眼睛闭上。”
她的声音平静镇定,充满了安全感,她伤害他也保护他,谢霜燃的心中五味杂陈,明明决定不要爱她了,她为什么要对自己好?
因为二十岁的顾郁就是很好吗?
嘶吼的爆鸣和扩到咫尺的心跳声撞进他的耳朵,交叠缠绕,混着女人压抑怒火的低吟:“宝贝儿,我有的是时间,你有几条命跟我玩?”
谢霜燃差点松手。
味太正了。
要是二十八岁的顾郁发现他敢摸自己的腰,估计当天他就能出殡吧。
他们平安地驶离高架,留下一道深红的车胎印记,顾郁让谢霜燃把导航打开报路况,他不敢不从。
顾郁看到手机的裂痕愣了一下,讪讪的表情浮现脸庞,“我有时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明天买个新手机吧。”
哦,原来是她砸的。
谢霜燃说:“行呗。”
她甚至不愿意道个歉。
“是你朋友先做得不对,他说我……”顾郁别过脸去,眼睛瞟着摩托车的车头,喃喃自语,给自己找台阶下。
谢霜燃说:“我没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