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郁说:“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谢霜燃:“你是个坏女人。”
顾郁:“女人不坏男人不爱嘛。”
顾郁拿出自己嘴里的半根棒棒糖,杵到谢霜燃的嘴唇边,“吃吗?”
谢霜燃嫌弃死了,“我不要吃你的口水。”
顾郁笑了,“你怎么出尔反尔?骗我?”
男生凄凄怨怨地咬住了糖,顾郁把手插进口袋,调侃地说:“是我偷人家小孩的,你是我的共犯了,坏男人。”
谢霜燃:“你真缺德啊!!!”
他用肩膀去撞顾郁,顾郁哈哈笑着跑开了,在垃圾和瓦砾堆积的沙地奔跑,谢霜燃抱着朋友的碎肢追不上她,喊了句“你再跑我就不跟你处对象”,顾郁就停了,站在桥洞底下,潮水打湿她的裤脚,头顶的高架有她一小时前碾死拖行的怪物。
塑料袋的眼珠开始疯狂地跳跃,几乎要扑出腥臭的水面,顾郁意识到她找到头了,环顾四周——
居然看到有个女人半夜十二点在塌方的高架桥底下钓鱼?!
她目测二三十岁,利落的短发夹杂了几缕银丝,眼睛闭阖着,钓竿放在脚边,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顾郁悄悄地靠近,拍了拍她的肩膀,女人转过脸来,虽然是很冷淡的一张脸庞,但她莫名觉得特别亲切,好像找到了家人,可能这就是美女的惺惺相惜吧。
顾郁说:“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头?”
钓鱼佬思索了几秒钟,打开身边的塑料水桶,乌龟白鱼长虫虾蟹就那么放在一个桶里,顾郁很容易就找到了一个圆滚滚的后脑勺,修长的手指指着它:“这是我的东西。”
钓鱼佬把手伸进塑料桶,拿出小白的头颅,递给顾郁:“知道了,不要吵,不要惊我的窝。”
见女人没有要收钱的意思,顾郁稍微弯了下腰,往她的手里塞件东西,极小声道:“谢谢你帮我找回头。”
钓鱼佬露出神秘的微笑,点了点头。
顾郁和谢霜燃在离她稍远的河岸补碎肢,她与世无争地放线垂钓,两边互不干扰,时间放慢了脚步,等待慢一步的友人。
顾郁没有干过精细的活,被针戳了两下就往地上一躺,闹着不干了,“我想睡觉。”
谢霜燃温柔地说:“你回家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没有你的家不是家。”
尽管顾郁的调情是脱口而出的烂话,谢霜燃还是听得脸红,他知道顾郁的家庭很压抑,为了脱离本家拼命赚钱,利益熏心,她才进了赵泽萍的圈套。
要不要提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