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在托室友带饭,把谢霜燃吵醒了,他为自己的不争气懊悔得吃不下饭,然而他可以不吃,小白不能不吃,还是去食堂了。
食堂的饭太难吃了,还没他烧的好吃,他决定来食堂窗口应聘。
谢霜燃只敢想想,正常情况现实中他不敢和外人说话,顾郁的疑心病特别重,他和外人说了话,晚上就不用进门了。
赘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泥,他自然回不了公家,只能在门外打自己嘴巴子让顾郁消气,顾郁隔了道门静静地喝他煲了一天的汤,喝完了,让他进来洗碗。
谢霜燃实在没有胃口,自己的饭都给小白吃了,它用触手抓着勺子,有模有样地往自己嘴里塞水煮肉。谢霜燃托着一侧脸颊,另一只手轻轻地戳它肚皮,无限缱绻地说:“你一定要吃饱啊……”
你一定要保护我啊。
它胸口的吸盘频率平均地张大与收缩,锋利的齿尖冒出新分泌的毒液,无色透明,和它的外表一样无害。
“呵呵。”
背后冷不丁传来笑声,谢霜燃吓得浑身发抖,顾郁笑起来比不笑恐怖,亲眼见过她拿皮带抽死了1极异种,他特别怕她哪根神经搭错看小白不顺眼。
她却没有接下来的动作,坐在谢霜燃后面的餐桌和同学聊天,她们在聊周五的商谈,决定让顾郁和赵泽萍接洽。
谢霜燃烦躁地搓了把自己的头发,被顾郁吓出心理阴影了,才不想管她呢,和赵泽萍谈去吧,然后吃亏,消沉,最好喝酒喝死,他这次不会照顾她了!
小白察觉到他的不开心,囫囵吞完了两个餐盘,八条触肢扒到谢霜燃的胸前,谢霜燃抱着它的底盘离开了食堂,远离那个危险的女人。
谢霜燃很想享受没有顾郁的生活,可经济情况实在不允许,他也无法照搬顾郁的成功经历,她的人脉和底钱,他都没有。
谢霜燃尝试找个兼职,结结巴巴地面试完,遭到惨拒。
“不好意思,我们更需要表达能力清晰的兼职生,不过您肩上的小怪物很可爱,有意向让它来我们店当吉祥物吗?”
上一世的他不需要思考生存问题,就算没有被顾郁包养,他那时阳光开朗口齿伶俐,找个维持生计的兼职哪有这么难?
他迷茫地蹲在马路边,泪水自眼角流落,如果没有那七年就好了,他还能当个正常人,可是没有七年,不就要重蹈覆辙了吗?
小白从谢霜燃的肩膀爬到了他脸上,一条触手擦去他的泪水,说:“我去咖啡店打工,你去享受生活吧。”
谢霜燃哭:“你根本不知道客人的手有多脏……”
小白说:“我不是人类,没有道德感和羞耻感。”
“反正你不许去,我靠自己一定能养活你,”谢霜燃抱紧了小异种的躯干,抚摸它的头颅,“这家不行就换一家,我有手有脚的,怎么可能找不到工作?”
经历十八次来自各行各业的婉拒后,谢霜燃还真找到工作了。
学校的化学系实验室需要一个助教,只要做做数据统计,整理被学生干翻的实验台和一些轻松的杂活就好。本来只招本系学生,但谢霜燃前脚被顾郁表白过,还拒绝了她,带教老师喜欢看热闹,把他招进来了。
谢霜燃安慰了自己一晚上,没关系没关系,实验室不是顾郁的公司,不要紧不要紧,他们不会有额外的交集。
谢霜燃在床上坐着,紧盯屏幕里顾郁的照片,锻炼自己的面部表情,绝对不要露怯,他们只是普通同学。
起夜的室友看到角落床铺黑漆漆地坐了个人,手机亮光打在他的下巴,紧绷的脸更加阴森可怖,许招眉的那点意味全吓回去了,破口大骂:“谢霜燃你神经病吧,躲被窝视奸行不行啊,吓死人了!”
谢霜然把被子罩到了脑袋上,如一座寂寞的小山丘,藏着他,藏着他怨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