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霜燃渴求得太久了,孜孜不倦地榨取她剩余的生命力,顾郁绷带缠绕的手摁着后脑勺亲他,不要出声。
一墙之隔,怪物正游过。
她这辈子没有难堪的时候,堂堂正正活了二十年,死前在PA间强取豪夺人夫,对方的意识还不清醒……
晚节不保。
顾郁反复告诫自己,一定要清醒,等这个破事结束了,把两个人的衣服穿回去她再死,不然同学们会误解她是死在男人肚皮上的。
太丢人了……
“谢霜燃,能听见我说话吗?如果我不小心睡着了,你一定要叫醒我。”
谢霜燃不满地支起大腿,一下子坐进去,她下半辈子的幸福差点被废,男人恨恨地咒骂道:“你还是不是个女人?怎么能事情办到一半就去睡觉?你怎么就不愿意跟我睡觉?”
顾郁……沉默。
“我每天都在等你,可是你宁愿找小鸭子也不找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赘了我又不碰我?!”
顾郁想点根香烟,发现烟盒被水浸湿了。看到助教的婚后生活如此不幸福,她也就放心了,那个女人没有碰过谢霜燃,他还是个身子干净的男人。
谢霜燃痛得厉害,又不愿意放弃泄愤的机会,一边委屈哭腔一边说胡话,眼泪如不要钱的珍珠,“他们都笑我守活寡,他们只笑我……!”
受了两辈子委屈的男人,大有要让始作俑者精尽人亡的意思,顾郁能怎么办呢,讲又讲不通,自己的身体也不听使唤,就知道顺着谢霜燃。她失血过多的困意不断翻进脑海,最后想的是如果她能活下来,就赘了谢霜燃吧,二婚就二婚。
刺眼的白。
当她睁开眼睛,她听见一条直线的耳鸣,和异种的叫唤同样刺耳。
她的头很疼。
病床边趴着的美人握着顾郁的手,随她的挣动醒了,赵奚穿得很修身,显得有胸有屁股,和她记忆中的某个人很像。
啊,好像就是赵奚。
她检阅自己的记忆,记得她被谢霜燃气晕进了校医室,然后赵奚来找她,碰到了异种暴动,和她在体育馆度过了一夜。
赵奚恋恋不舍地松开她,俏脸微红,“抱歉,太担心你了,没忍住牵了手。”
顾郁说:“我记得你被回头枝攻击了,这么快就治好了吗?”
赵奚点点头,“因为这是我家的医院,我妈给了压力,她们就很快地治好啦。”
她刚要起身,赵奚慌忙地扑了上去,摁住她的肩膀,“别乱动,你的身体太虚弱了要静养。”
他说归说,膝盖已经压到顾郁发麻的腿了,她啧了一声,“谢霜燃在哪?让他滚过来,我要骂他。”
赵奚说:“谢霜燃被异种吃掉啦。”
顾郁的愉悦浮上眉梢,骗她的人就该如此下场。美人偎靠她的肩膀,悄悄发消息让护士别进来。深秋难得的阳光透进病房,非常舒服。
医生给顾郁又做了一次全身检查,确认没有问题了,让她在单人病房再待几天观察。在她进病房前,已有好几个人落座了。
顾郁的笑容淡了下去,首先走向了娇柔的男人,向他鞠躬,“爹。”
爹抱着她,心疼地直流眼泪,“宝宝,我就说你不要跑那么远上学,被打成小猪头了吧,什么破学校,你去退学好不好,爹想你想得紧……”
顾郁的嘴唇崩成直线,开始忍耐。
等爹叨叨完,她再往旁边挪步,鞠躬,“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