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得的。赵奚自带的东西不多,都是同居后她给他买的。
她弯腰抓住纸箱把手,还没有抬起,美人抱住了她的背心,他的身子奇软,磨蹭皮肤是种享受,“我怕你药不够吃,带了一箱在后备箱,我走了你别停药,你现在变得特别好,不要前功尽弃。”
顾郁:“……嗯。”
“别对我那么冷好不好?我是被强迫的,算了,对不起,我没守住身子。”赵奚想到遭遇便溢出眼泪,温热打湿顾郁的肩,“她一直打我,让我叫出来,我以为我要被打死了,才发觉活着真是好难的事啊,我捱过去了,第一时间就想来找你,让我再看看你,好吗?”
顾郁抬了手,欲擦去他的眼泪,却始终下不去手,只是冷淡道:“收拾完了就走。”
他点点头,在玄关换鞋,因抽噎不时抽动的后背,羞耻的伤痕伸出后颈骨,红得发紫。
若是对他人的苦难视而不见,甚至落井下石,还是个女人吗?
“算了。”
赵奚勾起唇角。
“冷,不想出去。”
他留下了。
他来不及穿鞋子,雪白的足踩在团绒地毯向她跑去。那一夜,他只能想象侵犯者是顾郁,才能不绝望自杀。他为自己的卑劣愧疚,顾郁的宽容让他无地自容,他要把自己献给她,无论多么粗暴不堪,就算死在床上了,他也愿意。
顾郁几不可见地皱了眉,两根指头卡着手机屏幕,伸出去,坚硬的边角抵住飞蛾扑火的心。
“工作没做完,别影响我。”
“好,好,你吃饭了吗?我跟佣人学了煲汤,你想喝吗?”
“吃过了。”
她走了。回书房把自己关起来工作,再也没有动静了。
赵奚奔波赶车又收拾了全屋,累得受不住,他躺在顾郁的大床,夜灯的流苏在晃,有时床铺震得太厉害了它也会晃,有时一晚都不会关。
顾郁专属的荷尔蒙包围了他,让人想起沉闷的山,无言的雪,他想念她的爱抚,被引导说出的情话,直勾勾撞进空洞的身体,也填补匮乏的心。
赵奚决定当一个祸政的妖妃。
他系起蕾丝的喉结罩,小衣清纯,能望见若有若无的沟壑,尽管大腿被打得全是伤痕,他也要露出来,他的腿很漂亮,又长又劲,顾郁最喜欢玩他的腿了。
赵奚轻手轻脚地溜进书房,正要屈膝,发现顾郁已在书房睡了,趴着书桌,电脑的屏幕没有熄灭,风扇犹在散热,显然是刚睡的。
赵奚:“……”
赵奚:“……”
赵奚:“……”
她不愿意和他睡觉了。
因为他是身子脏了的男人。
她只是可怜他,才没有分手。
就像幼时怜悯一只猫,不喜欢也养着它。
赵奚面无表情地跪坐在纸箱堆中,在某个包里,无色的异种爬出来了,形容如水珠。
这件事的主角不该是他,顾郁多出的记忆,让谢霜燃承担主角吧。
出乎意料的一幕——
当异种蛰伏着,靠近闭目的顾郁还有一臂距离时,她的手掌骤然伸出,准确无比地抓住了它,血肉爆出指缝,居然捏死了!
哀鸣才能叫醒沉睡者。
顾郁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异种不能见原形,她抬了头,站在面前的是面色惨白的赵奚。
她能催眠自己的心理,无法催眠身体本能。本能占据主导地位后,她记不清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赵奚当夜就出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