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诫还是女诫,叫什么名字不重要,对象是谁也不重要,这是第二性为了挽救失权,向第一性做出的投诚。以此获取第一性的怜悯与信任。
畸形或是不畸形的人,蜂拥而至,他们不能见阳光,皮肤被月色反射,白得出离,突出的脊骨撑起病态的躯体,他们尖叫着,怒喝着,关于顾郁的不通情理。
谢霜燃身上有伤,触肢大半不能动,被顾郁架着肩膀,正在走的路,水和血混成一道痕迹,他的裙摆被四肢着地的人类踩住了,繁琐华丽的衣裙,是他争宠的必需品,也是他的枷锁。
“走不了……”他生了放弃的想法,要不然不走了吧,反正只要他表现得好,日子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谢霜燃不知道,对于除了父母的家人来说,顾郁的理由不重要,爱哪个人都不重要。谢霜燃是他们向她献出的祭品,她的暴力与躁怒尽可向他发泄,正向热情的一面交给他们,两个人偶都能发挥最好的作用了。
每任家主,从来如此。
不然谁能救他们?
“顾郁,不要跑了,会摔伤的。”
“快回来,你要去哪儿啊?”
“你在因什么生气?”
“受益者是你,为什么要生气?”
“我们为了你好。”
他们如此劝说。
「砰!」
一声爆响,霎时间,人们噤声了,顾郁朝天举起的漆黑物件,随着手臂下移,指向抱住她脚踝的腐烂人形,“松手。”
他被枪声吓得打颤,碎肉屑挥落,染红了草地,谢霜燃扬起触肢,扫去她鞋面的脏污。
“顾郁,别离开我们,要来不及了。”他仰着头,空洞的眼眶有血泪流出。
没有松手。
人们缓慢地前移着,包围了这对怨偶。他们察觉到,只要今天谢霜燃被带走,顾郁就不会主动回来了。
她冷笑一声,把谢霜燃拉到身后,随后猛然调转枪头,顶住自己的太阳穴!
“我能不能走?!”
每个人都知道她是冲动的,一意孤行的,被逼急了,什么也做得出来。
他们退让了一步,让出了一条缝隙。算了,让让这个孩子吧,只要她活着,就逃不了的。
距离假山只有十米,咫尺之遥,她拍了拍谢霜燃,示意他先走。
谢霜燃这副拖累的样子,即使进去了,也未必能走完,这场逃跑比他想象的艰难,“顾郁,要不然先做你的事情吧,我没事的,不赶时间。”
“爹,快跑啊,快跑。”小白拼了命推谢霜燃的触肢,脑袋顶青了一大片,好不容易有了生路,它绝不想谢霜燃主动放弃。
顾郁弯腰把它捡起来,揣进衣兜,她忽然问他:“你如何理解人为的苦难?”
谢霜燃边被她推着走,一边说道:“第一性的苦难是磨炼,帮助她们成为更优秀的人,第二性的苦难是筛选,筛选我这样没用的人。”
顾郁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你如何理解第一性的形成?”
谢霜燃:“是两性的能力上限有差异,你比我聪明,比我力气大,高中睡了3年觉,也能上我苦读12年才能上的大学,我没有你的后劲与天赋。”
顾郁说:“异种的上限和我比?”
按天赋排地位,人见人恶的异种应是第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