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眼中生了冷意,真是不知死活的奴才,竟敢拂了本宫的面子。
皇后:“既然养马的宫人都说是宋承徽御马不当,怎么?难道凭你一个国公府的护卫,就能看出不同之处来?”
“小人在军营,常与军马为伴,对马还算了解。”阿却被皇后盯得头皮发麻。
“皇后娘娘,既然她要看,便遂她所愿,”贤贵妃说道:“否则,冤了太子的承徽,太子那处也就罢了,但这回来行宫,她是随太后娘娘来的,恐怕太后娘娘那里要问上一问。”
皇后脸色变了变,她倒忘了这出,随即望向宋枝的眼神不悦,何时宋承徽竟得了太后的青睐,让太后此次出行带她一同前来。
“既如此,你且去看一看罢。”
阿却心中有分寸,她虽与程娉婷不对付,但若揭发此次马失控的危机,是因程娉婷发射暗器所致,难免牵连国公府。
国公府于她有恩,她自然不能牵连出程娉婷。
阿却走到马匹旁,一眼看到了伤处,她伸手拍了拍马屁股,顺势将上面的银针迅速拔了下来,隐于袖中,随即指出马的伤处,道:“马的屁股上似乎有伤处,应该是因此,马才会失控。”
“哦?”皇后目光扫向那牵马的宫人。
宫人立马跪地求饶,“皇后娘娘饶命,是小人眼拙,没有看出马受了伤。”
“你既是饲养行宫马匹的宫人,养护马不利便罢了,竟疏于职责,将马发狂的罪责推向宋承徽,实在该罚!”皇后发话,“来人,拖下去,杖责两百,以儆效尤。”
“皇后娘娘饶命,奴才知错了,请看在奴才——”宫人被皇后麾下的太监捂了嘴,拖拽了下去。
宋枝冷眼瞧着,心道活该!若非他为了攀附皇后娘娘,故意将罪因推向自己,此刻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以为皇后娘娘会护着他么?那你的算盘就打错了。
阿却心惊于宫里的勾心斗角,上一刻还为皇后娘娘掏心掏肺,下一刻却被皇后娘娘毫不留情杖责,两百下,再硬朗的身体,也得打废了。
“都起来吧。”皇后娘娘发话,众人皆起身。
云妃笑盈盈道:“皇后娘娘,方才这场赛事,是宋承徽赢了,不知是什么彩头?”
皇后娘娘抬了抬手,宫女端上一个托盘,揭开一看,里面有一百两黄金,由宫女分发了下去。
五个人,每人分了二十两黄金,于上官小姐和柴小姐而言,算不得什么。宫女海棠和冰琴倒是满心欢喜,二十两黄金,比她们一年的例银还多。
宋枝有钱拿,自然也开心,更别说马球打到最后,她还进了一球,可谓是心情舒畅。
方才得了杜却的帮助,下了场,宋枝便将分得的二十两黄金赠予阿却。
“给我?”阿却惊讶万分。
“是,方才若不是你相助,我免不了要受罚。”宋枝道:“为此你放弃了皇后娘娘的赏赐,我也没有什么能报答你的,这二十两黄金,便当我答谢于你,请你莫要推辞。”
“那……多谢了。”阿却也不忸怩,她确实缺钱,得攒钱给阿泽赎身,虽然她已存了些积蓄,但银子越多,总是好的。
对于这个阿却,宋枝颇有好感,不过可惜是程娉婷那边的人,那样好的身手,若在自己麾下,那多好啊。
她目光巡视着程娉婷的身影,今日这场马球赛,程娉婷出此阴招,摆明就视自己为眼中钉。
如此,她也不必给程娉婷好颜色。
但见程娉婷怒气冲冲向阿却走来,阿却冷着脸将银子收入袖中,挺直了脊背,一点也不惧程娉婷。
“好你个阿却!”程娉婷怒斥道:“究竟谁才是你的主子?国公府待你不薄,你见了宫里的人,以为是贵人,便迫不及待地攀附上去,将国公府待你的情义置于何地?”
“你可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还真当自己攀上了什么贵人?可别丢了西瓜,捡了芝麻,闹了大笑话。”
阿却冷冷道:“小姐,我未将你所做之事揭发出来,便已对得起国公府的恩情,否则,这伤及皇后之过,皆因你而起。您以为您与太子的婚事还能保得住吗?届时,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又该如何自处?”
“你——”程娉婷气得脸都绿了,奈何阿却说的话,她一句都反驳不了。
宋枝在远处瞧得起劲,听不见她们说什么,但见程娉婷脸色极差,便知程娉婷在阿却那受了气。
“看来,她们也并非单纯是主子与护卫的关系嘛。”宋枝想挖个墙脚,她身边还却拳脚功夫好的人。
“那你别想了,”司命薄在她的脑海中说话了,“人家可是程国公之女,哪能进宫给你当护卫?”
“啊?”宋枝迷茫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司命薄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不似之前少年的清脆,更偏向于青年人的低沉,“我说,杜却才是国公府真千金,而程娉婷是假的。”
“什么?!”猛然吃到一个大瓜,宋枝震惊得瞪圆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