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差人来请自己去用膳,如此,便是再忙碌,也得去用这一顿晚膳。
“你且去备热水,孤要沐浴、换身衣裳。”
“哎,”小苏公公躬着身子退下。
晚膳的菜上齐了,宋枝左等右等,都不见萧煜珩人影,心道:他不来了也差人说一声,何必让自己空着肚子等。
她拿起筷子,正准备自己先吃,忽听得一声“太子驾到”,便忙放下筷子,起身行礼,“妾身见过太子殿下。”
“起来。”他伸手扶她起来,宽敞的衣袖拂来一阵清香,这是……沐浴过?见他发尾微湿漉,还真是沐浴了过来的。
他姿态略显亲昵,揽着她的胳膊,拉着她一起坐下,只是坐下时,看到这桌上的菜色,眉宇皱了皱。
“怎么只有这些菜?”萧煜珩心中微微有些失落,既然专门请自己过来用膳,但这菜布置得略显随意了些。
“天气热,想着吃些清爽点的东西。”宋枝随意找了个借口,随后拿起一旁的酒壶,道:“殿下可要尝尝米酒?这是宫外的樊婶婶亲手酿的。”
萧煜珩非常好哄,当即舒展了眉头,推着酒杯往前,“好,那我来一点。”
“米酒拿碗喝,更好喝些。”宋枝拿了一个碗来,给萧煜珩倒满了,随后又给自己满上了一碗。
宋枝率先喝了一口米酒,入口顺滑香浓,又不呛喉咙,她甚是喜欢。更何况这米酒,她还提前让沈喜冰镇过,口感更佳。
萧煜珩端着酒碗正要喝,忽然听到一阵心声,正是来自一旁候着的冰琴,只听得冰琴道:“芍药下在酒里的酒后吐真言,应当有用吧?若有用,承徽和太子殿下把心里话互相一说,便也就圆满了。太子殿下知晓承徽的心意,将来太子妃嫁进来,欺负我家承徽时,太子殿下总该护一护的。”
接着又在心中道:“最好是感情到浓烈时,圆一圆房,让我家承徽一举得子,往后也就在这东宫站稳了脚跟。”
萧煜珩放下酒碗,见宋枝一口接着一口喝,全然不知手底下的人做了什么,他冷眼向旁边一扫,冰琴撞了个正着,登时觉得一股冷意从脚底板直窜到了头顶。
冰琴内心:完了,完了,殿下这是发现了酒不对吗?太子殿下奴婢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千万别要了奴婢的小命。承徽小主,你到时候一定要救奴婢啊,奴婢做的这一切,也是为了您好。
萧煜珩被吵得头痛,冷着脸,挥手让众人退下,庭中便只剩下他与宋枝两人。
“怎么不喝?”宋枝见他不喝,笑了道:“殿下不喝,那就别浪费我的酒。”
“孤身体有些不适,不宜喝酒,你若爱喝这酒,孤派人去樊婶那里多搬些回来。”萧煜珩紧盯着宋枝,酒后吐真言,他到想知道,她会吐什么真言来
一碗酒喝完,宋枝脑子已经失了警惕,“哼哼,少找借口,你就是嫌弃我们乡下人,觉得我们乡下人何的酒配不上你太子的身份,你金尊玉贵的,哪能喝这样的粗鄙之物。”
萧煜珩端起酒壶,继续给她的酒碗满上,“孤若说没有,你相信吗?”
“不信,你当我瞎啊,你眼底的冷漠,还有对我避之不及,不就是嫌弃我,一介村姑出身,哪能配你?”
“哼,嫌弃我又如何?谁让你自己要失忆,还偏偏被我捡到,你嫌弃也没用。不过我无所谓啦,从前我可能会在乎,如今我才不在乎,我管你嫌弃不嫌弃,管你喜欢谁,我都不在乎。”
这就是酒后吐真言?恐怕是酒后吐狂言之言。
他伸手夹了一筷子菜到她碟子里,没好气地说:“喝酒先吃点菜垫垫。”
宋枝一口吃掉。
“如此看来,你对孤怨言颇深,不如一次性说完。”
萧煜珩话刚落下,宋枝就伸手用力揪他的脸,“不许板着脸,我最讨厌你板着脸,凶巴巴的,怎么?生怕人不知道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子?”
萧煜珩的脸被她揪了个遍,低垂的眼帘流露出无奈,“好,以后在你面前,我不板着脸便是了。”
萧煜珩盯着她,心道应当是醉了吧,应当不是装醉,小心之下,他还是试探问道:“你是不是跟赵钱一起瞒着孤,明明知道若兰公主在何处,却不告知。”
“嗯!”宋枝重重点头,道:“我肯定不能告诉你啊,她难得有机会与顾齐在一起。”
“你果然知道。”萧煜珩给她递了酒,“还喝点吗?”
“喝。”宋枝又喝了一口。
萧煜珩笑了笑,伸手将她拉入怀中,让她坐在自己怀里,用温柔的声音诱导道:“我们来玩我问你答的游戏好不好?”
“嗯!”宋枝点头。
“孤即将大婚,迎娶太子妃,你内心是欢喜?还是不欢喜?”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生气吗?吃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