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榆深吸一口气,目光望向书房的一角,低声说道:“其实,昨天晚上,金满堂把我带到书房,目的仅仅是为了医治他自身的疾病,我不过是被当做药引子利用的工具罢了,自幼年起,我便被买入府中,每日需服食各类药材,历经十载岁月,终成药人,此后,金满堂便开始每隔数日对我施以迷香,割腕取血,用以疗疾。这种非人的折磨令我身心疲惫,痛不欲生。”
听闻芷榆的叙述,李莲花与关河梦皆露出震惊不已的表情。
关河梦眼中闪烁着同情的光芒,他难以置信,眼前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承受了如此沉重的苦难,他情不自禁地说道:“金满堂这个卑鄙无耻之人,竟然如此残忍地对待一位无辜的女性!芷榆姑娘,从今往后,你再也无需忍受任何痛苦,我会带你远离这个地方!”
芷榆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然而,我并不想离开这里。”
关河梦愣住了,李莲花沉吟片刻,说道:“芷榆姑娘,你知道金满堂表面上是个仁慈的富商,实际上却是个心狠手辣、贪得无厌的恶棍,他在朝廷中结党营私,私下里却勾结外敌,但你也知道,单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撼动他的,所以,你才会想借此机会揭露金满堂罪行,如此一来,你也不需要离开元宝山庄了,是吗?”
芷榆静静地笑了笑,眼神深深地凝视着李莲花,坚定地回答道:“正是。”
李莲花紧接着疑问:“那么,何故你设立这样的机关呢?”
芷榆露出吃惊的表情,显然没料到李莲花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她淡然地解释道:“我深知自身能力有限,欲揭示金满堂的罪行,必须寻找到外援助力,并设置机关防范,担心的是与金满堂相关的人会回来报复,将我灭口。”
李莲花摇头否定:“非也,你最初便不希望我们踏入这间书房。”
芷榆深呼吸一口气,终于轻轻地点头承认:“是的,你说得没错,我的确不希望二位涉足书房。”
李莲花温和地询问:“何以至此?”
芷榆轻轻咬了咬下唇,没有立刻作答。
李莲花观察芷榆的表情,察觉到她内心深处的痛苦挣扎,于是不再追问,而是走向书房四周,细心地进行了一番检查。
在书房的角落里,他发现了一块被截断的铜器,尽管只剩下一小部分,但仍可清晰地看到它曾经的精美和华丽,李莲花俯身拾起铜器碎片,仔细端详起来。
“这个铜器碎片……”李莲花低声自语,眉头紧锁:“为何如此相似于南胤……”
关河梦恍然大悟,插嘴道:“我曾在南胤图案上见过类似的形状,这应是一把钥匙。”
李莲花惊讶地看着关河梦,问道:“你确定吗?”
关河梦肯定地点头:“我曾深入研究过南胤的书籍,这种形状的钥匙乃是南胤时期独有的特征。这个铜器碎片,极有可能便是一把钥匙。”
李莲花听罢,低头审视手中的铜器碎片,若有所思。
“一把钥匙……”李莲花喃喃自语:“能打开什么?”
关河梦心中一震,他明白李莲花的意思,他眼中闪过一丝会意,道:“你是说,这可能是通往某个秘密通道的钥匙?”
李莲花微微颔首,沉稳地道:“若真是如此,这是通往秘密通道的钥匙,那么这个通道可能会通向哪里?是指向金满堂的隐秘藏身之处,抑或是他私藏赃物的地下密室?”
“我们得找到这个通道的入口。”关河梦与李莲花对视了一眼,他转身走了到芷榆面前,看着她,诚恳地道:“芷榆姑娘,你可否告知我们金满堂的地窖在哪?”
芷榆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一会儿,她想金满堂死在地窖里,所以她并不想李莲花他们找到地窖,找到金满堂。
李莲花见她依然不肯说,也不勉强,他抬脚缓缓地走了出书房,向着院子里的深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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