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琴酒靠在粗壮的树枝上,随意蜷起右腿。微风把那阵细碎的暧昧亲吻送到他耳边,琴酒尚且能若无其事地继续躺在书上,连眼皮都不带动的,但当声音变得越发过分时,琴酒皱起眉,冷不丁地从树上跳了下去。
“啊!”
“谁!”
两道尖叫接连响起,男声愤怒又心虚地转过头,却在看清来人后瞬间被吓得脸色煞白发青。
声音一下子失了底气,细若蚊蝇,嘴唇翕动几下,“老、老师。”
女生捂着衣服躲到男声身后,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琴酒面无表情地路过他们,连点眼神都没有分出去。
不多久,他听到背后传来压抑的哭泣声和慌乱又带不耐烦的安慰,逐渐变成争吵,最后哭声和骂声一同遮住了春日的风。
少年人的感情啊。
本就不牢固,为什么还总有人喜欢追求刺激?
闯完祸就跑的琴酒先生并不认为这是自己的问题。
这本来也就不是他的问题。
但不可否认的是看到背叛的两人在背叛后也闹翻脸皮,心中有极为恶劣的畅快。
然而下一秒,心头的畅快一扫而空。
他听到背后传来了一道语气极为熟悉的声音,轻佻又温和,“长官先生把小朋友吓哭了,这不太好吧?”
琴酒心里一突,眼里浮现诧异,脚步微不可察地一顿,随后仿佛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往前走。
身后的人似乎轻轻叹了口气,快速上前几步,又说:“先生,您这样把小朋友吓哭了,不太好吧?”
琴酒终于停下脚步,他快速扫过被握住的手腕,然后抬头对上了那双熟悉的紫色眼睛。
熟悉的桃花眼,加了层柔光一样的紫意,如出一辙的似笑非笑,眸底带着细碎的惊喜,却也沉浸着淡淡的失落。
这人不是萩原研二又是谁,刚才还叫他“长官先生”,看样子这还是个有游戏记忆的萩原研二。
琴酒心里麻木,直呼麻烦,却还是面不改色地跟他对视,冷淡道:“所以呢。”
紫眸青年无奈地笑:“好歹也是老师,做错了事情不应该去跟学生道歉吗,女孩都要哭晕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琴酒看傻子一样看他。
萩原研二一愣,被他理直气壮的态度也搞得不太确定了,“不是你把他们弄哭的吗?”
“你看我很闲吗?”
“是有点闲,”萩原研二下意识回道,但在看到琴酒眼神变得危险起来后立马转移话题,“但他们是在你出现后才哭起来的吧,真的跟你没关系吗?”
“我有必要骗你吗?”
连续被质疑,琴酒不耐烦地皱起眉,对现实中萩原评价一落千丈。
同样是一个人,现实里怎么蠢成这样?
他冷哼一声,甩开萩原研二的手腕转身就走。
他脸上的厌烦和不满太明显,萩原研二短促触及他眼底的失望,心里一慌,连忙跟上去。
“抱歉,我并没有不相信你。”
琴酒不说话,萩原研二就继续说:“我只是确认一下,真的没有要怀疑你,我相信他们哭跟你是没有关系的,我相信你,你别生气。”
琴酒瞥他一眼,“你信不信关我什么事。”
萩原研二干笑几声,“信任是人与人交往的基础嘛,我想认识一下先生,总不能还没开口就先结下误会呀。先生,我叫萩原研二,可以认识一下吗?”
琴酒:“不感兴趣。”
“哎?不公平,我都把名字告诉先生了!”萩原研二气鼓鼓,眼里却带着笑意。
如此冷漠不留情面的回答,果然还是长官先生。
“所以呢?”琴酒反问,“我也没让你告诉我。”
他一直走到教师宿舍前,停下脚步,冷酷地对萩原研二说:“我要休息了,请离开。”
萩原研二:“!”
他甚至还说了“请”!
琴酒:“......”
相处时间太长,莫名其妙看懂了这货在想什么。
他眼皮一跳,果断进了宿舍,狠狠关上门。
“嘭!”
推拉门在眼前合上,门上写满了不欢迎。
果然现实中的长官先生也很不好接近。
萩原研二无奈地笑了笑,说:“那先生好好休息,我们下次再好好认识一下,我先不打扰了,先生再见。”
他左右看了看,记住宿舍门牌号,心情颇为美妙地离开了这里。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不能逼得太紧了,猎物太敏锐了,他会逃掉的。
身材颀长的警官先生脚步轻快地消失在走廊尽头,脚步渐远,直到声音消失不见。
紧闭的房门悄无声息地打开,银发青年动作娴熟地消灭房内外所有痕迹,又无比淡定地走进了隔壁的房间。